丙申年生日随笔
旧历新年的最后一个月,迎来了我自己的生日,有时生日是在阳历年的年外,今年很巧在阳历年的倒数第三天,12月29日,其实准确说是腊月初一。
常言讲,儿女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远在异乡的游子,怎么能忘了带自己来到世上的伟大母亲呢?可母亲更不会忘了千里之外的小儿子,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早在昨天,母亲就把电话打来了,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你一个人远在千里之外,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长这么大,独自一人在外面,我总是不放心的,生日怎么过?要是在家里,我也好做点吃的,现在你在外面,我什么也做不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去买点好吃的,千万不要省着,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变了,母亲毕竟是一个农村妇女,又到了五十多岁,难舍之情是不用多说的,电话打了将近半个小时,到最后,她也觉得没啥说的,无非重复买些吃食,多穿点衣服,再难舍中挂断了电话,我明白这是一位农村妇女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母爱。
我其实知道,母亲会早早打电话的,在前一天就把手机话费充好,千里之遥,她能做什么呢?估计她也在懊悔自己做不得什么吧?小时候,每年生日,都会做一顿好吃的,虽在外人看来算不得什么,可这也是农村孩子最大的最盼望的日子了。
每一个父母,在孩子小时,都是调皮的,在身边就觉得踏实,慢慢的长大后,就想着他们能外出闯一闯,能有个奔头,可是一旦儿女在外面扎下根,立了业,却又是那般思念,盼着归期。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个面,就在电话里絮叨,特别是儿子的生日,更是难掩牵挂,明明知道吃早已不是当年的小馋嘴,可还是久久难以忘怀。这就是母亲吧!
细细回想我这几年,也是在外奔波不断。认真算起来彻底离家倒是今年,要是在迁远点算,就是大学在武汉的几年了,一年也只是寒暑假在家,再远一些,就是高中在外镇读书,这样一算就有八年之久了。
乡愁一直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云朵,这不仅仅是余光中先生的<<乡愁>>诗,更有一种天生的情怀,估计大多数中国人都会有的。可是诗和远方却一直在召唤着我,儿女长大,总要离开父母,离开故乡。正如诗人纪伯伦所写的:你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孩子,
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
他们通过你来到这世界,却非因你而来,
他们在你身边,却并不属于你。
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却不是你的想法,
因为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思想。
你可以庇护的是他们的身体,却不是他们的灵魂,
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天,属于你做梦也无法达到的明天。
就这样,他们去寻一片自以为是的天空,我们把那叫做理想。背上行囊,想这个诗和远方的古城一脚踏了进来,为踏雪寻梅而来。可是就在今夜,他一个人在这里“欢庆”生日,不是热闹和孤单去理解,就是这样正好。有远方亲人的托着慢慢的牵挂,冬夜不冷。
有时候,我也为自己的独立而暗自感到“沾沾自喜”,可有时,寒风即即,华灯初上,又不忍露出一丝这个年龄之外的淡淡忧伤。为什么呢?我也说不清,不过正好,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在懂得年纪都懂了,那时神童,应该我不是,我也没这样认为。
回想自己,一个农村小子,在大学毕业一年,就找到一份外人看来体面地“铁饭碗”,光鲜靓丽,只有少数人在特定的时空明白,滴几滴泪,想几个人,才知道这在异乡的羁旅和内心不言说的旁白。
年少不知愁滋味,怕是言过其实了,虽说在体制之内,可太多的事太多的人却又走在红线之外,心也跟着在飘忽,这时应该恰好能理解文天祥的“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了。
有时,真想找个地方把自己放逐一番,这不是消极思想,也不是对现实不满,更谈不上对工作对身边的人有不负责任,而是希望自己能保持一个“空杯思想”,让自己放在一个全新的起点,不至迷惑,不至彷徨,不至混沌。
偶然也想起自己以前的笔记来,很是激动,记得大学时看到一句话,差点当成真言,还用笔记在笔记本上,如是:人生至少要有三次冲动:
一次为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为说走就走的旅行,一次为梦想的头破血流。 我现在看到这句话,只能用微信扣扣的大众惯用语“呵呵”,其中的心酸,无奈,时过境迁之感不言而喻。
梦想有过吗?或许有吧,也或许还在远方,记得前年面试时,有一个关键词—梦想。我也不知咋的就喊出了,梦想是什么?就是一个人内心最深沉的渴望,管他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旅行可能是一个梦想吧,算算自己也是走过一些地方的,有时在人面前夸大,不过东到泰山,西进巴蜀,也是游历过的,可有怎样?不过是应急去的,算不得说走就走,心不契合,怎能算得上渴望。
晚饭时,看到对桌上的男男女女,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好不快活,曾几何时,我们应该也是那里面的身影,也有过几丝心动,到了工作岗位后,就明白原来,我也过了耳听爱情的年代,为爱痴狂,奋不顾身,如梦幻泡影了,也或许哪个对的人还在远方。
八年前开始外出求学,五年前独自学会生活,一年前真正独身在外,如果以时间作为横轴,用经历作为纵轴,一定会是一条高于四十五度的呈上升的直线(抑或上升曲线),年轮再走,我在长大,父母在变老,我们依然在路上。
今年腊月初一,旧历新年正式进入了年节奏,而大后天就是阳历新年了,俯瞰窗外万家灯火,内视胸中欢乐一家人,想着七点九公里外的人儿,这个生日就这样过去了,虽是在寒冬深夜,可春天的气息正在扑鼻而来!
丙申年生曰随笔自作对联:
辞旧迎新人添岁,添福添寿,力求用心报国孝亲,以勤俭修身,多长道德。
借来送往日增辉,增禄增喜,还需发奋工作读书,用仁善养心,再进功业
2016年12月29日星期四丙申猴年腊月初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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