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吴为站在印刷机房外,校对刚从铅版机上取下的文件,虽然低着头,却感到一阵不安的骚动从身上流过,从头到脚,像水淋又像火烤,冰凉而灼热。现在不用看就知道,胡秉宸来了。她万般无奈地从文件上抬起头,胡秉宸正坐在车里向她凝望,嘴唇不停地嚅动着,像在对她说些什么。在说什么?
他的样子看上去很可怕,难道他也像她一样为什么所苦?
吴为像被焊在地上,立刻不能动了。但还能明白胡秉宸下了车,向办公楼里走去,并隐没在门廊的暗影里。
直到喘息渐渐平息,吴为才继续校对那份文件。她怕出错,反反复复校对了许多遍,直到自认找不出差错才上机印刷。可是等到工人把印好的文件送到办公室后,处长把她叫了去,指出这份由她起草的文件,有几处非常明显的错误。
完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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