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
祝好!今天是正月二十五,我二十岁生日。白天上了一节体育课,右膝盖还隐隐约约地疼,走路上楼梯一弯膝盖就疼。
现在已经是三月,这里却依然很冷,就好像这个冬天患上了拖延症一般,不肯离开。好像这段时间,一直都浑浑噩噩,忙忙碌碌,在不经意之间,那些曾经光枯的枝头慢慢长起了绿叶。我站在窗前向外望,看见风佛过,每一片叶子都在细微地抖动。总是会想起芝诺的那句,究竟是风在动,还是树叶在动呢?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望着树叶发呆,最喜欢一阵风吹来,一切就好像活了起来。我还记得初中两堂语文课,语文老师便会抱着厚厚一沓的蓝色作文本走进教室,在黑板上写下题目,而上课铃响起,每个人都低下头开始写作文,我却呆呆地望着窗外,久久不曾动笔。如今想来,当时坐在讲桌前的语文老师,会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学生呢?那样的情景看过去,会不会让人疑惑呢,疑惑那个发呆的学生究竟在看些什么。
我高中理科班时有个男同学喜欢看云,他跟我说,如果你凝视一朵云足够久,足够全神贯注的话,那朵云就会慢慢地消失。那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每个人发呆时凝视的东西是不一样的,而看到的更不一样。
柏拉图在《理想国》里将世界一分为二,看得见的世界和看不见的世界,也就是sight和insight的区别。
因朋友的一句话,读了王小波的《革命时期的爱情》。她说,王小波在小说里写超现实主义,写那些人和童年有一条歪歪扭扭的时间隧道,他在看一副超现实主义的画的时候,想起了小时候炼钢的模样。
我在想,我和我的过去我的童年,也有一条歪歪扭扭的时间隧道。每当我看风和树叶的时候,我总是会忘记自己在何时何刻,仿佛上一秒我还在昏暗灯光的寝室,下一秒我就回到了初中教室靠窗的位置,而在下一秒,就回到了高中。出于记忆力的不好,我时常对某些事情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所有的事情我都曾经历过一般,又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未曾发生。如此看来,是不是二十岁生日,也如此陌生又熟悉。
十六岁之前,也模模糊糊感觉到了自己好像是要跨过一个刑事责任年龄的分界线,挖空心思地想要不要去网吧晚上一夜,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庙了,还好还好,由于胆小怕事的性格和尚存的良知阻止了又一少年犯的诞生。
十八岁的生日,叫上了几个要好的高中同学,放学大家穿着脏兮兮的校服拉着手回家吃妈妈准备的饭菜。收到了认为非常非常重要的妈妈送的成人礼,一直随身携带。
今天是二十岁的生日,前段时间还在苦恼要如何从现在繁忙的日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干一件惊天动地值得上二十岁这个年纪的大事情。想过要不要去夜店,想过要不要做什么有点刺激的大冒险,想着总要有一种仪式来纪念自己奔三,来显示自己的成熟。
但前几天的时候,忽然觉得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花着妈妈的钱肆意挥霍来庆祝自己的生日,而是应该感谢母亲吧。感谢她二十年前的今天耗尽一切勇气和力量让我能看见丰富多彩的世界,食人间烟火,享人间冷暖。
所谓成熟,不过是你明白了你所在的年纪应该做的事情和应该有的担当,生日的意义在于跨过了身份证上的那个日子便再法律上社会上有了更大的责任。况且,一年一月一日也是古人的推断和今人的顺从,所以二十年到底是不是二十年,又或者二十年到底有什么意义,如此一想,便是死循环。
生日快乐,小徐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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