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玥在衣帽间换完衣服，一身利落的黑色运动套装搭配单肩挎包，披肩的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这一套装扮更显青春活力。遇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个高中生呢。
她吃不准辰翌到底什么意思，但经过范伟这一闹腾，也无意于纠缠下去。索性直接乘电梯下楼，打算远离SPACE酒吧这个是非之地、屈辱之所。
不曾想，辰翌竟比她先到。定制款兰博基尼直接打横停在酒吧门前，亮丽的北卡蓝车身内，一身黑色休闲西装的辰翌，端坐在驾驶位上。
借着香烟一明一暗的光亮，古玥竟然看不出丝毫端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迈步走上前去，站在辰翌的车身几步远的地方，也不上车。
待到辰翌将车窗缓缓降落，古玥兀自面色坦然、眼神平静的颔首：“刚才多谢辰先生。”
见古玥站在没动，辰翌吐了口香烟，透过烟雾缭绕、眼神迷离地看她，对视了几秒，出声道：“上车！”
古玥眉心一皱、瞳孔微动，眼神明显的意外加警惕。辰翌一眼看穿她心中的顾忌和权衡，直言道：“我不缺女人，用不着对你威逼利诱，更犯不着英雄救美。”
再次抽了口烟，顿了顿接着道：“倒是有人打着私教的名义，投怀送抱借机上位，这社会坏人太多不得不防！”
古玥眼神微敛、心下苦笑，暗恼自己兀自多情。辰翌是何许人也，又怎会对她一见钟情，被她的魅力所征服。
虽然他包间前后的变化大，但自己这无端的提防，也未免太自作多情。果然自知之明这种东西，还是要随时带着比较好。
想到这，古玥脸上再次浮现了标准的“职业微笑”，掩盖乌龙揣测后的内心尴尬。心下再无芥蒂，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处，语带抱歉和诚恳回道：“是我莽撞了！没坏你心情吧！”
辰翌冷不防古玥变脸速度之快，带着几分欣赏重新打量一番。瞥见她强装镇定的职业假笑，莫名心情愉悦了几分。唇角勾起了似有若无的弧度，冷漠疏离的气场收回了三分，算是给她“伪装”的几分薄面。
古玥也就坡下驴，不再啰嗦和防备，从单肩包里拿出事前准备好的简历。双手递给辰翌，正事自我介绍道：“辰先生，我是德行教育的A级家教-古玥，本硕联动肄业于京大，擅长数理化三科教育......”
辰翌接过她的履历，却没有正眼翻瞧。更是不待古玥介绍完，就直截了当道：“不用了！直接试用吧，如果合适，价钱随便开。”
古玥心下了然，在今晚这种私人聚会上，能近辰翌的身，早就被查的底朝天，确实没必要再介绍了。于是不失礼貌的回道：“德行教育，以德为先。不存在私下漫天要价。”
见辰翌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的抽烟，车内静谧到尴尬。古玥不得不主动找寻话题，但奈何两人才第二次见面，百转千回间只得冒昧的问道：“听说您家孩子一直在换私教，不知是家长原因居多，还是孩子原因居多？”
古玥真不是八卦的人，只是气氛委实尴尬，立马下车也不妥当，只能就着孩子尬聊。
好在辰翌没有多想，只不过眼皮一掀，语带嘲讽的不答反问：“面试是家长的权利，去留是孩子的选择，自己没本事还得怪我们咯？”
古玥闻言默不作声，尽量克制不去想他“面试”的过程，“十杯鬼见愁”下肚，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秉着“客户是上帝”的原则，古玥不得已莞尔笑道：“有多大碗，吃多少饭，自然是怪不到您头上。您可是我见过最‘深谋远虑’的家长。”
辰翌也不戳穿她的假意吹捧，两人再次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古玥见辰翌又没了声响，知晓他无疑追究和纠缠，可见聊他家孩子并没有过于冒犯。于是再次打开话匣，追问道：“不如聊聊您家孩子？”
提到家里那位小祖宗，辰翌终于打破了满脸寒霜，一脸无可奈何又暗自心疼的道：“十一二岁的男娃娃，正是鸡飞狗跳的年纪。虽然不至于上房揭瓦，但性子阴晴古怪，搞不搞得定他看你的本事！”
古玥心想：“再古怪能有你古怪？”
不过见识了辰翌的心狠手辣，自然不敢造次。加上又是客户，不好恶语伤人。于是以专业口吻客气说道：“顽皮是小孩的天性，也是他们这个年纪的权利。”
辰翌可不是好糊弄的，闻言反驳道：“我找的是老师，不是玩伴，更不是保姆。”顿了顿，又色厉内荏强调道：“麻烦摆正你的位置！”
这要搁一般人，怕是早吓得噤若寒蝉。但见古玥不咸不淡、面色坦然，语气如常回道：“保姆可没这个价位。”
如果换做别人，敢在辰翌面前这般嬉皮笑脸，怕早已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只不过今天辰翌莫名心情好，不想进一步追究，反而打趣道：“我尊称你一声老师，希望你做的比长得好！”
这次古玥有了“自知之明”，没有强行给自己脸上贴金，只是不是礼貌的笑了笑。
两个人都不是爱啰嗦的人，关系也没到能闲聊的地步。自打上车后，前后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该聊的已经聊完了。于是互相留了电话，约好下周一上门试课。
辰翌难得客气问道：“你去哪，我送你？”
想着三五分钟，却能多次沉默无言以对。古玥不想再节外生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谢谢您！我男朋友会接我。”
辰翌眼底不经意间闪过一抹不屑，脸上却不露分毫。虽然对她的拒绝略感意外，但懒得往心里去、更懒得拆穿她暗自提防的小心思。
只是心底升起淡淡的嘲讽，心想道：“可真拿自己当回事，以为自己好看到让人犯罪、逼良为娼么！”
好巧不巧，古玥的手机响起。只见她接通后，朝着对面挥手甜笑道：“我刚好谈完，你等我下。”
真不是辰翌八卦，只是古玥边挥手边笑，他顺便抬眼看到而已。只见马路对面站着一个明眸皓齿、刚柔并济的男子，身高180左右，在黑夜中格外扎眼。
辰翌心下了然，再按捺不住内心的嘲讽，改为明酸讽刺道：“犯不着提防我，你不是我的菜”。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