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印象

今天不想写故事，出门走了一圈回来，想起之前就一直念叨着要写对雪的印象，因找不到契机，没能落笔。既然不写故事，那就将之前的遗憾补上，也算是一件美事。于是找出林清玄所著的《人生最美是清欢》，翻看起做出标记的篇章《雪的面目》。当初想写关于雪的文章，正是因为看到这篇文，文中所述，印象深刻，才有了写“雪”的念头。

说来可笑，关于雪的印象，全都来自书本。像林清玄所说，生活在赤道的老师对儿童讲述，雪是纯白的东西，雪是冷的东西，雪是粗粗的东西。到儿童的脑中，雪是淡黄色，味道又冷又咸的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那是因为儿童从没有真正见过雪，只从老师的描述里猜测出雪是像盐、像冰淇淋、像沙子一样的东西。所以才会得出那样奇怪的结论。

没见到雪之前，雪在我脑中的印象中会是像一片片鹅毛，像棉絮般洋洋洒洒落在地上。印象最深的，是一首叫做《飘雪》的歌。我以为，雪就像歌中所唱“又再想起你，抱拥飘飘白雪中，让你心中暖，去驱走我冰冻，冷风催我醒，原来共你是场梦，像那飘飘雪泪下，弄湿冷清的晚空……”歌声婉转，雪就应该是从天上轻轻飘下，然后将整个大地银妆素裹，天地间只剩雪白。

可谁知，在寒冷的北方，大雪会将地里的庄稼压垮，会将大路覆盖，会将房子压穿，厚厚的积雪可达膝盖，可以将人活活冻死……原来，雪并不是想象中的飘逸潇洒。

我以为雪是柔软的，从天上落到地下，会化做水，会不留痕迹，会沁入土地化做养份。可不曾想，完全不是那回事。原来，雪是实的，有质的，是可以触摸的，是可以久久不化的。这才明白，为什么人们可以堆雪人，可以砌冰雕，可以做冰灯……。

让我深有体会的，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从一路的遥望膜拜，到脚踏实地时，迫不及待抓起一把雪来细细体会。哦，雪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那雪是被我在路边，从被人扫成堆还没来得及融化成水的雪堆里抓的。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雪的样子。准确地说是落到地上的雪的样子。而真正的飘雪，我无幸得见。到现在，雪从天上飘落是什么样子，始终是得靠想象。

雪，在南方人的脑海里，一百个人有一百种想象。活了半辈子，没见过一次下雪是什么样子的。身处热带的我，对雪有着近乎神圣的想象。因为太多的错过，一直没在冬天去过下雪的地方。寒冷，雪天，从未体会过。于是只能看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到冬天的时候，大包小包地拎起行李往北地跑，只为去那天寒地冻的地方，感受一下雪的魅力。

始终不得看见雪的遗憾一直都在。如今儿子渐渐长大，当他追问：“妈妈，雪是什么样子的？到哪里可以看到雪啊？”我在脑中想了几种说法，可到最后没能说出一句。因为，他妈妈我，真的没有见过下雪是怎样的。唯一见过的，只是在地上抓起的那一把快要化成水的雪。说它像什么呢？像盐，像糖，还是像沙？通通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真不好受。明明应该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却无法启齿。就像要向别人描述凤凰或者是龙的样子似的，关于它们的一切，都只能从书本中得知。试问有谁见过呢？

说一千，道一万，不如真切体会一次来得真实。有生之年，得在冬天去一次看雪的地方，和雪来个面对面的拥抱，带上儿子，体会雪真正的样子。在那之前，请允许雪在我的脑中有着无数种样子吧。

“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事物，都是语言文字难以形容与表现的。”雪的印象，道听途说，毫无美感可言。当有机会与雪亲密接触时，我肯定会再写一篇真正的“雪的印象”。今天，就到此为此吧。笔下，实在描写不出雪的万分之一，惭愧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