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生#
韶阳生暖的清晨,每一个周日都相似,泡一杯麦片,加点蜂蜜和牛奶,坐在课桌前发很久的呆。难得比父母起得早些,所以思绪里没有家务繁忙的喧嚣,没有晨间新闻的播报,没有家长里短的牢骚。茶杯在手里泛起些人间的烟火气,窗外的街道也安静,风比平常缄默,所以树也不热闹,偶尔有飞鸟掠过窗台,留下仓促的黑影,也不吵闹。
安静是有缘由的,空间里突兀地传播开同龄人的死讯,然后是不安静的骂战。我用勺子无目的地搅拌瓷碗里的白粥,组织措辞问及知情者,得到些寥寥的信息,无意多问,仅管依旧不明缘由,只一句节哀,再一句节哀。生死无端,局外人只能看到些不明所以的片面,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悲凉的确是有的,也许是因为被局中人言辞感染,又或许是一个青涩的灵魂在城市上空不散的沉默。窗外开始有了些风,然后风又止。安静在嘈杂后显得格外突兀。然后小城在阳光里渐渐活过来,尘埃在阳光里无声地跳舞,你我在阳光里鲜活。死者已逝,生者长哀,不如各自为安。 无心多言。
Starbucks出了新卡,一叶知秋,照例买下。整理抽屉的时候,已经有厚厚一叠。也许只是些无聊的收集癖好,带些深入骨髓的文青病。每一张卡似乎都衔接着经历的往事,也依稀都记得买下每一张卡所处的店面,右手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流年轻逝。棕色美人鱼在千禧,等人看电影的时候顺手买下的第一张限量卡。银色杯子是第一次撕名牌结束的一个下午,新天地,结识了一些后来渐渐相熟的人。羌绣,新天地,暑假刷题,遇见林时。冰摇,新天地,2016届社团招新,作为前任社长发的最后一次福利。如此这般,故事遥遥。好像在以一个奇怪的方式记录青春。对于Starbucks的情有独钟不记得是从何开始,初中时候的一次家庭聚会当妹妹问及我这个单词时甚至还未意识到这是家咖啡店。后来渐渐植入骨髓的小资主义腐败,也许是一个个夏天积累起的对温度的避之不及。记得最初是钟爱星冰乐的,不停歇地把菜单上的款式都尝过一遍,芒果西番莲长得并不讨喜,所以后来点的大都是外貌相似的热咖啡。焦玛从37提价到39,但最喜欢的还是这个。
另有些羞于笔墨的事,有个人不喜欢喝咖啡,但每次在星巴克的约会我点的都是咖啡。从未注意离开时杯子里剩下深色液体,泛起的白色泡沫像是要把记忆里的我淹没。也许我天生就不是个细心的人,所以错过也是理所当然的,再后来学会的细心与妥协,给的都是现在所珍重的人。挥一挥手,过去就真切地成为了过去。把我们修成你我,这个世界充斥着问好,也填满了告别。 故事里的人还都在为过去感喟,只是等待我们的是未来。
周一。例行逛了趟书店,在《解忧杂货店》和《青铜时代》之间取舍,最终还是选择了王小波的《青铜时代》。王小波的时代三部曲的名头在许多文章里都见过,诸如新概念的获奖作文亦或是韩寒的一些文字里。诸多描述,想象中是文青必读的一本殿堂级文学。怀着虔诚的心思买下,但到翻开时却有些哭笑不得。不否认文字的文学性,但语言的质朴与坦白,一时难以消受。也许是阅历不够还读不懂故事里的深刻。这本书在那个年代的火热许是因为文字的前沿性,那些压抑又黑暗的年代,风声鹤唳。
一件不知所谓的事。 一个朋友告诉我他出柜了。我看着聊天窗口白底黑字的言语,长时间沉默。这是我所认识的人里第三个告诉我选择同性的。写写删删,不知如何组织语言。于我来说,不歧视也不反感这种姑且称之为违背常理的心理,但奇怪是必然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曾经选择过规劝,但如今却不知所言。朋友告诉我一个人选择成为一个gay或者lesbain是天生的,既已言及于此,那又何必多言。不如祝福。这个病态的社会,幸福都是自己争取的,不如放肆,不如无所畏惧。
台风天。 天气潮湿闷热,这该是小城最难熬的天气。大雨不歇,在校园里积攒起散不开的水汽。风卖力地招惹挂在教学楼外的条幅,猎猎的响声隔着窗户还清晰可闻。只是这九月末的光景,穿着短袖校服依旧汗流浃背。我撑伞走进归返的人潮,路过一个个在风雨里肆虐的黑夜,教学楼总亮着几盏凄白色的灯,为将近十点的校园留足仪式感。我们回头一遍遍说再见,为离开打上醒目标记,却只是重逢后最幼稚的铺垫。那些在白炽灯下年年白净的墙壁和白色试卷,我们何曾真正离开过。所以我们开始珍重夜晚路过的风,他们从远方而来,凉得不同。所以当我看向你,我笑得不同。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个体,我们通过拙劣的交流构建貌合神离的重要感。当我说你好时你也恰好应和,然后一拍即合。 故事里该有些寒风肆虐的凉秋,衣橱里备起长袖,早晨用热咖啡换去凉速溶,你说冷的时候我也在身旁,恰好拥抱。
写在结尾的,想看《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雨泩没有空闲,也便作罢。 何谈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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