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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生命中的过客

那些生命中的过客

作者: 胡萝卜土豆泥 | 来源:发表于2018-07-02 09:12 被阅读0次

    那一年,我还在福建一家外贸公司上班,工资待遇极低,不过胜在初出茅庐的我可以积攒经验,也就不在意薪资低的问题。在这期间,经常出去喝酒,其实我并不喜欢喝酒,只是因为觉得身在职场,有些东西不管喜不喜欢都要去做。因为我还不够强大到对老板say no。

    出去喝了无数次酒,陪老板的客户,经理的客户,老板的朋友,还有就是老板自己想出去喝酒。

    有一次喝酒是跟老板的朋友,有男有女,灯红酒绿。但是,男的都大腹便便,女的也都久经沙场。我去的意义在于,老板喝不动,不想喝的时候替他喝,替他玩。可能这个场所的游戏规则就是,玩游戏不仅是玩游戏,要有彩头的,虽然是啤酒,但是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会特别胀胃。我想,这就是场中很多人大腹便便的原因。酒喝半场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人,燕姐。真实姓名不曾去考证,也不想去考证。

    她落落大方,似乎和每一个人都认识,但似乎又有那么一点距离,似仙女落凡尘,只带了那么一丝烟火气。她不是冷,是高傲,似乎她的出现只是为了陪她的闺蜜,燕妹。

    推杯换盏,灯红酒绿,包间里所有人都在这声色中沉醉,尤其是老板的那些朋友。而其他的女性似乎只是这一滩淤泥之中的点缀。男人们拼命的灌女人酒,似乎想满足某种欲望,而女人们似乎也知道,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只有她,好像是这淤泥中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有人跟她摇骰子,她也会玩,输了就喝酒,喝不了或者不想喝就让闺蜜替,不会让自己喝太多。赢了也不着急灌对方,但是也不准对方耍赖。不过若是少数人,她也不会让你喝太多。很巧,我就是那些少数人。虽然本来对她也没什么想法,但是后来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还是会觉得有些别扭。

    这个地方有个约定俗成的习惯,叫打圈,就是一人一杯酒就这么敬过去,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似乎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也是对别人的尊重。当我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在学生会感受到了这一套文化洗礼。似乎不敬酒,不打圈,这个团体就把你排斥在外,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会拉得特别远。

    我做过很多次,也被别人做了很多次。让我记忆最深的一种打圈方式就是以骰子为号,酒为令(原谅我不懂酒令)。两人根据自己的骰子,估量两人相同骰子的数量,若是觉得对方估量的数量不对,便开。对了你就赢了,错了你就喝酒。为什么会令我记忆深刻呢?相信你也猜到了,我输了。每个人玩三把,每把一杯满满的啤酒,我连输了三次,相当于一次性和完了一瓶酒。酒不醉人,但是撑得很不舒服。

    之所以说她是荷花,是因为她除了打圈,别人找她喝酒,替闺蜜喝酒,她从来不主动灌别人酒。还有就是如果没人找她喝酒,她就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当她闺蜜需要她的时候,她又可以随时堕入凡尘。

    她与酒池中的男男女女不同,不着烟火,没有欲望,无法看穿。

    我是个俗人,我并没有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同,我也会跟酒池肉林中的男男女女互相灌酒,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中悄悄的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某种欲望,愤懑,怨怼。可喜的是,我遇到了那么一个她,我对她并没有男女之间那种非分之想,初始只觉得她爽朗,特别。或许是因为她是场中唯一一个不曾想灌任何人酒的人。

    我作为酒林肉池中的一员,却被她制服了。我跟她玩骰子,然后我承包了我们之间几乎所有的酒,我只让她喝白开水。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欲望吗?不是。喜欢吗?可能吧。爱吧?不可能的。也许只是为了好玩。输了赢了都不在意。

    也许是我们前世便是朋友,就是那种平时从不联络的朋友,却不会担心你说话对方有没有认真听,帮你思考。

    每有他们之间的酒局,她便会跟别人打听我有没有去。如果我没去,她便会让我的老板叫上我,或者喝完酒问我怎么没去。搞得老板和同事总取笑我跟她有什么。可能真是因为不一样的感觉吧,

    有一次喝多了,在我意识上还清醒,但是行为不够清醒的时候。我躺沙发上,从后面抱着她的腰,闻着她的淡淡的香水味,清新不刺鼻,很舒服的味道。就这么躺着,可能这就叫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吧,不过我是躺在她后面,显得那么狼狈。友人曾试图拉开我,但是没有成功,估计等我完全失去意识了才拉开的我。(那是我第一次喝醉,让我知道了我自己的酒德有多差,后来就再也没敢喝醉了)

    第二天醒来,就着喝醉后的最后一些记忆问了同去的同事,那叫一个丢人。最好的情况就是,没有做出其他更出格事了,不幸中的万幸。赶紧的给人发微信诚诚恳恳的道歉。虽然得到了她的原谅,但是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作孽啊……

    到第二次跟她一起喝酒的时候,我诚心诚意的跟她再一次道歉。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事,确实不是很应该,喝酒还是需要有酒德酒品的。

    也许是我的真诚打动了她,也许是像她这样的仙人根本就不会跟一个我这样的凡人动用仙气。总之,能亲自得到她的原谅,我还是挺开心的。

    之后的日子一如往常一样,该喝酒的时候喝酒,该聊天的时候聊天,但是再也没有喝醉过了。

    直到某一天晚上,凌晨一点过,她微信叫我。出去喝酒!这个点!我什么都没问,只感觉好像她心情不大好,就翻身出去,本来我是想说带上同事的,毕竟孤男寡女,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就说不清了,我是男生我无所谓,但是她是女生,如果这给她带来任何麻烦的话,那就不大好了。然而,她拒绝了,还告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让我去的时候带上些酒。是的,还是酒。我们的每一次见面似乎都与酒分不开关系。大概半小时后,我到了她的酒店,不是KTV,也不是夜店酒吧。这是令我诧异的地方。

    中途出现了一个愚蠢的小插曲,此处不多赘述。

    咚~咚~咚,燕姐。

    咔嚓,伴随着门锁扭动的声音,一个风姿绰约的成熟女性出现在我眼前,身体略微倾斜。一身纯白色浴袍,长发披肩,眼神有些迷离恍惚却也清澈。我跟着她的脚步往里走。

    进门左手边便是卫生间,昏暗的灯光从门内透出来,显得格外静谧。往前走几步,就到了卧室。一张黑色的桌子,一把藤椅,几个简单的凳子围绕在桌旁。纸巾、空酒瓶、凉菜、酒杯,还有几瓶酒,几个空酒瓶和一些一次性手套在桌上杂乱无章的摆放着。还有满满的垃圾桶在诉说她的心事,可惜我听不出来,听不见。

    燕妹在隔壁,她告诉我。然后便疯一样的跑了出去。我没有跟去,因为可能是性格原因,半夜出门已经打破了我的作息时间,如果再在半夜不经允许去别人房间的话,我会觉得很尴尬。远远的只听到她们银铃般的笑声与打闹声混成一片。

    静坐,空气有点安静,只听见门外稀稀拉拉传来的一些声音——凌晨两点,该睡的都睡了,不该睡的也在辛勤的耕耘。没有人,没有声音,显得有些无聊。我划了划手机,百无聊奈。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姐回来了。我们开始喝酒,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给我倒了一杯,走了一个。然后开始聊天,内容是关于匆匆人生中的一些人,一些事。我讲了我的一些人生经历,她告诉我很多关于她的见解。

    醉了,她已经完全醉了,可能她在发泄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我以为她会告诉我,所以我尽力做好一位倾听者的角色。直到她斜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梦境。

    我低声叫她的名字,没有反应,看来是醉了,困了。喝完杯中酒,起身将她抱起。有点沉,可能是心里装了太多东西了吧。

    想法,还是有那么一点,毕竟我还是正常的男性。不过,只存在于一瞬间。替她掖好被角,关上灯,便走出了这个房间,反手试了一下,打不开,转身朝电梯走去。

    凌晨三四点的街头,空无一人,空气却格外清新淡雅。猛的吸上几口,神清气爽。所有的酒精麻醉感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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