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是不相识,后来我们装作不认识,有多少朋友在擦肩而过中走失。
婷和她的同学有说有笑迎面走来,我注意到她后习惯性低头走过。走远后,我对旁边的同学说,她以前和我很熟,现在都装作不认识了。同学点了点头,我也有这样的朋友。我愣了一下,原来大家都差不多。
如今的陌生,让我差点忘了曾经我们如此的亲密。
我和婷在初一的时候成为好朋友,那时我们见面都会相视而笑,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我们互相调侃对方的幼稚,说着不太冷的笑话,周末一起逛校园。我还记得她给我的感动,她和我的舍友一起给我过生日,那是我去远方求学的第一年,这着实温暖了我思家的寒冬。
但时间是残酷的,它会过滤你生命的一些人。
婷和我不在一个班,所以我们碰面的次数不多。后来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圈子,话题也变少了。在路上碰见,我们叫了对方的名字就和各自的朋友走了。再后来我们碰见挥挥手,略显尴尬。到最后我们见到对方就快步走开,躲开那尴尬的寒暄。现在我们都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们已失去对方,见面如陌生人擦肩而过,我们已经真的做到很自然,比陌生人还陌生,因为陌生人你可能还会看一眼,但你经过她时,视线是逃离的。
我害怕以这样的方式失去朋友,无论现在说得多轻松,但最初都是痛苦的。
失去申这个朋友让我很不解。我们突然在某天疏离对方,却只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那天考完试我回到教室,申恰好从教室出来。我们的眼神突然对上,我像是察觉了她眼里的冷漠,我没有和她打招呼,她也没有。那晚我胡思乱想了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愿看见我,我真的这样招人厌吗?
后来每每见到申,我都逃离,我怕看到她对我的冷漠。但这让人很难受,她的同学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两个突然之间不再说话,这真的很奇怪。高三那年我真的很想问申,为什么我们突然变得陌生。但我害怕触碰这个问题,高三的压力焦虑让我选择放下。快高考时,我走在路上,申和我的朋友迎面走来,朋友和我打招呼,我笑着回应,申突然对我笑了。我愣住了,待她们走远,我眼眶泛红,原来这陌生都是我们的猜忌。
或许那天她没有和我打招呼,是因为她的深度近视。或许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说话,是我每次对她的逃离。我的逃离也让她以为我讨厌她,她也开始逃离。所以后来我笑着回应朋友的打招呼,她也笑了。那天的心结突然解开,但高考后大家都散了,我们一年都没有说过话。不知道未来还能不能相遇,我们坐下来,泡杯咖啡,和她说我一直都喜欢她,在意她。
我始终相信,真正的朋友,无论我们多久没见面,但我们相遇时,会相视一笑,会坐下来,和对方说起从前的囧事,会和对方说起你未参与我生活的日子。
我也有这样的朋友,艳是我的小学同学,小学毕业后我们各分东西。在我在外地生活的六年里,我们只见过几次面,不通信,不通电话。有时寒假暑假我会去她家楼下叫她,像小学一样。高考完后,我说在老地方等她,我们两个一见面就很想笑对方。一年多没见面了,我们一起逛夜市,找家奶茶店奶茶店坐坐,我们感慨小学的天真时光一去不复返,她和我聊她的高中趣事,我和她调侃班上凑成了几对。
她经历了我人生中最天真稚气的时光,无论我们多久没联络,再相见,又是一场天真。
当我在空间发说说:
“以前我们是不相识,后来我们装作不认识,有多少朋友在擦肩而过中走失。”
有人在底下评论“过客”。
我心中的困惑顿时豁然,何必去浪费时间去痛苦,去追忆那些错过的人,不如投入真心去经营生命里从时间筛子里为你留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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