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春天破天荒来的有点早,春节过后,城市街道俩旁的花箱那些塑料花不知何时就被换上紫色,黄色的角瑾。每晚下班路过时,我都要借着那昏黄的灯光仔细看看,怕这乍暖还寒的北国之春,是否眷顾这些弱小的生命。也怕这每年促不及防的倒春寒,一夜间将彩蝶般翩翩欲飞的小蝴蝶给扼杀在春的摇篮里。
行色匆匆的人们,似乎都不曾注意到早春的变化,城市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北国漫长的冬季。桃红李白菜花黄似乎还很遥远,春来花不误,只是北国的春天总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它的盛装上场。
元宵节过后,又一轮强冷空气果然来袭,那日午后竟又飘起了春天里的第一场雪花,在接近地面时却已化作了细雨。
久久驻立于后窗前,看着窗外如飞沙般细碎的雪花悄无声息的洒落凡尘。竟会想起“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句子,再看时那雨雪已湿了院子的角角落落。一群小麻雀欢呼着落下复又飞起,在院子那俩排高大的柳树间飞舞,那柳枝分明已有了丝丝的绿意,倾刻间暖人心弦。窗外的春天,每年总是在那成群麻雀的叫声中缓缓赶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躲在黑绿茂密的松树间那位歌唱家,只是那唱腔已变得愈发空灵,婉转。

似乎此后不久,院中花园,树沟的青草就会偷偷从那枯草中露出新芽,阵阵暖风将细细的柳叶裁剪的那般匀称。清晨的鸟鸣声唤起茅屋子里瘦的诗人又开始吟诵出春山叠翠,草熏风暖的诗句来。“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落花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是诗还入画的意境,竟如一曲梵音唱响在空谷。
每天早晨喜欢泡一杯清茶,静坐窗前,聆听窗外百鸟鸣唱着春之歌。想到那位可爱的老人写下的那段清新脱俗的句子,“故乡啊!我每天醒在故乡里,我从梦里就听到鸟叫,直到我醒来。”这样春日的清晨,打开窗,让思绪在遥远的故乡飘扬,有了远山的宁静,有了潺潺流水,有葳蕤的花木在春日里萌动新的希望。“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切落。”多么禅意空灵的诗句,如听刘珂矣那首暖山,寸心垂吊悟俩行。

春天是朱自清笔下的匆匆,每年春天我都仿佛跟着春天在一路奔跑,或静坐看柳,或看春水初生,看春草滋长。或是那么不紧不慢走在郊野,读农人踩出来的诗句,听牧童吹出的小曲。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只要心中有景,又何惧春来花迟,处处皆是风景。
暮春三月,距离深巷明朝卖杏花的日子还有一段距离。不如就去跟着唐诗宋词先去诗人们的梦中看看春天。
“春日迟迟,草木萋萋。苍庚喈喈,采繁祁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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