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委屈,积攒着,可是没法发出来。有些是别人的,有些是自己的。
所以我把这篇标题命名为像狗一样地活着 。
像狗一样的活,但有委屈,你还没法说出口。
近期认识了一位新朋友,强烈建议我重返校园。这于起源于一个玩笑:我说我想赚500万,如果我有500万可能去做什么。那位朋友说:那你就重返校园吧,要么经商,要么给自己足够的标签。
三年前,当我怀着满腔鸡血去报考了我认为我应该去的电影院校,两年进入复试再落榜,之前也没人告诉过我,你最好有关系。朋友都觉得我特别勇敢,现在想想也有股愣头青的劲儿。
我委屈,在上学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我你努力就好。没人告诉我那些不干不净的事儿。
我委屈,在上学的时候父母向来对学生赚钱抱着一半鄙视一半禁止的态度。他们告诉我家里不差我这点,不求我赚大钱。
我委屈,在我最想试错了解社会规则的时候提出休学被母亲一头又推进了校园里。我觉得我像傻子一样熬过了大学四年,最后任教老师都告诉我你不该来这所学校里,这里的学习环境耽误了你。
我委屈,凭什么不让我自己在该摔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摔得头破血流。他总是告诉我那些经历没有用,我不是什么天才。一遍又一遍强化我最终就会沦为平庸。
我委屈,父母生我养我可能就是为了养老。他们这么想一点错也没有但我毕竟不是工具不是?所以我咬定如果我没有足够经济能力不生孩子。不让孩子失去自由。
我委屈,在我开始懂得规则的时候不惧怕外面的世界父母年龄又变大了,我不知道以后自己将面对什么。
我委屈,一个出生在94年的人,经历过闭塞的原生家庭,监狱一样的应试教育,接触过过让学生失去尊严的师长,经受过心灵的虐待。那时他们总喜欢强调今天的日子有多么的好,比起哪些战火中的儿童,告诉你你要知足,要感恩。抱歉,我既不知足也不感恩,那些乱给你施加精神折磨的人和折磨肉体的人一样不能被宽恕。我情愿对坏人保持愤怒。
我委屈,为什么人们总爱听那些正能量的故事。一遍再一遍给自己打鸡血。受了伤连哭都不敢哭,生怕别人说自己矫情。我最受不了那些在人最需要宣泄的时候劝你勇敢阳光起来的人,因为他们接受不了黑暗,接受不了黑暗就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光明。
可能在这样一个社会里,没有权力也没有标签的文艺青年青年注定只能像狗一样活着。我指的是真正的文艺青年不是网络用语里的。但不代表我们内心没有鹰。但即使像狗一样活着把自己放到最低,也谢绝装模作样。如果机缘到了,我当然还是愿意继续读书。就算为了那一张标签,总要艰难地活下去。如果运气好些就更有尊严地活下去。体制内的优越感和权力对于一个生性自由的人来说毫无诱惑力除了钱。
写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不那么委屈了,因为一切都是临时的。
写到这里我依然挺委屈的,因为大众面对小众的时候容易欺负他们,因为他们既有权力,也有主流,小众总要服从大众。所以我为了保护自己我不敢完完整整得活,保留了太多。
真正的星空不在笔下,也不在口号上而是在人的心里。我想只有当自己遇到真正家人和同类的时候我们会把心里的星空都放出来一起观赏。谁也不会欺负谁,谁也不会嘲笑谁,谁也不会调教谁,谁也不会质疑谁。
相爱相亲的人是存在的而且很多,但是最最美好的故事,不要轻易讲给别人听,要看他们值不值得。
我委屈,因为我必须承认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是善良的。
我委屈,为什么现在许多赚钱的事业和生活好的人都是以牺牲我们共同的生存环境为代价。做的不是积德的事。
我委屈,社会规则什么时候才能对艺术工作者更友好一点。
我委屈,大众看艺术家的时候什么时候不再像看怪物一样。
我委屈,现在学校和家庭依然在给社会生产机器,如果你不做机器可能就被淘汰。因为制造机器是商业模型复制和盈利最快的方式。机器也最好管理最不用多费心。
我委屈,我委屈但我不能说出来。
我委屈,但我知道我再委屈得久点也是临时的。因为一切都在变,只要你的心是好的,就会往好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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