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来越紧迫了,当答辩的日期终于定下来后,恍惚间突然发觉,在这个学校剩下的时间,不过只有半个多月了。
黯然销魂者,唯别矣已。习惯了分别,竟然有些许的麻木,经历了大大小小的离别,每一次或深或浅的都会被刻意的铭记,人都是这样,无论曾经所经历的有没有意义,一旦逝去了,再回首,都会有磅礴的感慨汹涌的酝酿,人,是喜欢怀念的动物,回忆常常被视为最珍贵,可回忆也常常最是无用,怜悯被杀死的过往,不如珍惜尚还残喘的现在,与其满怀深情的在追悼会上念着感人肺腑的悼词,还不如昏昏噩噩的活在当下。但谁有能彻底的做到呢?沧海桑田离我们太遥远,白云苍狗就是我们的巨变。
班长议定了拍毕业照时穿的套装,用了一顿饭的功夫,他是这样做的:先把没有裙子的套装一律淘汰,然后依据裙子的长短对套装排了一个序,最后几个人投票便决定了。班长是个很有趣的人,如果不是他有女朋友,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断定他是一个老变态,但无论如何,他的确很有趣,特别的有趣——他要穿女装,而且他还要说服我们穿女装。同样的,如果不是他有自己的女朋友,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认为他是别有所图。
班长是个会生活的人,他一定晓得如何冲淡分别的伤感,就是那种一回头,一驻足,忽然从心底而泛出的若有若无的淡淡的伤感,或感伤自己,或感伤时光,或感伤感伤本身,Kitsch的力量,让人无从谈起的感伤,让人从善如流的感伤。班长想要用有趣的事情来冲淡这一切,可是,事与愿违,当离别越有趣,回首起来总是越感伤,越留恋,越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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