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

蛇还卷在地下

熊还夹在山里

那一个早晨

阳光拐来了春天

风在嚷嚷:

“看世界！看世界！”

我又一次睁开渴睡的眼

见周遭的人与玫瑰接吻

火车轰隆隆穿过山谷

雷雨也轰隆隆地砸

男男女女们身影交错，漂上烟一样的泥点

而我是傻子，穿着大衣

在赤条条的热城里垂首等待

又捱过一个操蛋的夏天

秋叶飘来

墙角的天空

我仰头看漂泊的云

等头发变长

坐下

又离去

荒木丛般参差刺人的寒冬

我存于僵硬的夜

把蛇插进地下

熊塞回山里

我骑上木头车

哗啦啦地栽进野地

怀里躲着

第一个春天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