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憋了三个小时可落到纸面上的也不过只有五个字,算是题目吧,我必须要完成,这是任务,我为什么有这样一个任务,这当然是受人所托,只能自我解嘲,因为并不是真的“所托”,这就是我的工作。
我知道我完不成也不会影响本人漫长而平庸的一生,可是我为什么还要殚精竭虑呢?我在房间里踱步,是十几个来回还是几十个来回,不管,反正是还没有思绪。
那么看看窗外的春景吧,园子里的海棠花正开的热烈,虽然和樱花比不得,在樱花面前这可真算不上“怒放”,可是它还是照样开了,就像去比较苹果和桃子,总是相似处颇多,当没有一个人能说他们是一样的。
海棠花开了,不是迎春花也不是意大利紫荆,几个月后满树的海棠果子会挂满枝头,拥挤着、热烈着,并不比樱花逊色多少,那时的樱花树和路边的杨树儿柳树儿又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反正是生长。
见鬼,我为什么会盯着这群海棠树看这么久,在两个小时之前是有两个穿着印有“园林”字样的工人在拿着水管给他们浇水来着,这是他们的工作,那么几十年前几百年前呢,我们这片土地上,有没有同样的工种,我为什么想这些,无聊!
可是我原本是想写春天的吧,春总是美的,有新鲜的花,新鲜的空气,包括人的精气神也是新的,当然也包括刚才那两位“园林”工人,他们在浇水的时候会怀着美的心境吧,总是为春天的美做了贡献的,可是其他人呢,在房子的背面就是一条穿城而过的大马路。
上个月迎春花儿刚开时这条路就封了,我就算没有看公告也在那位喜欢多嘴的同事嘴里得知了这件事……就算他没有讲,我出门时不得不为了绕行而拐上狭窄而颠簸的辅路时,我也能判断到这一点了,就算……是的,为什么纠结我如何得知这一消息的呢?
本来我在厨房或者北卧室或者东客厅时抬眼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原来的大马路上的小轿车已经被来来回回忙碌的挖掘机、压路机、搅拌车们代替了,还有现在,也能隐隐约约听见工程车们的轰鸣声。
那么为什么要纠结这条路呢?
我是担心过的,担心东面的小学和西面的幼儿园会因为这里修路而更加拥挤,本来没有这一档子事就够头疼,可是又躲不掉,接孩子送孩子的路段全国也许都是一个样子,那就只有耐心地等,只要不是有什么交通事故,忍一忍就可以了,毕竟我们都是从孩子长大的,自己也总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可是这有和我写作的工作有多大关系,春天本来就是修路的好时节,夏天里太热,冬天里太冷,秋天嘛,当然也是好时节,可是为什么要拖到秋天,早点修完早点恢复正常的交通当然是最好的。
我由窗台边回过了神,依旧踱着步,我思考着自己不能写夏天,一是时节不对,再者,今日若写了夏天,夏天又该推写秋天,这不成了倒行逆施,哦,没有这么严重,总不得劲,也不是我做人的风格!
无意间我瞪了旁边的水桶一眼,它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里面大约是四分之三的纯净水,可是三天前应该还是另一只水桶吧,它们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印着“某某山泉”的字样,我又怀疑起来,这座城市并没有什么山,这一点我是可以确定的,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是真的没有见过山的。
我的老家倒是有几座山,做学生时我也爬过几次,当然即使我那有山的家乡很久以前也是没有桶装的山泉水了,我们是用最原始的压水井取水的,夏天最喜欢喝刚从地下几十米处压出的井水,甘甜且透心凉,老人总是追着我们叮嘱:不要喝凉水了,肚子疼……
我自己把思绪拉了回来,我在怀疑眼前的水桶,怎么又回到了老家呢,不,不不不,我在寻找眼前的春天,跟这支水桶有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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