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是针对病,而不是针对病人。换句话说,过度医疗的本质,指的是对检测出来的病负责,而不是对人负责。
医生不该预设一切患者都想做这个筛查,而是应该协助患者做出她们想要的决策。要解释风险,而不是认定患者值得冒潜在的风险去争取未知的好处,对筛查的过度包装和简单化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作为全科医生,作者接触到了很多因癌症筛查引发不必要担忧的人,他们因为缺乏医学常识,无法辨别哪些信息才是真实有效的,有的人彻夜难眠,有的人在焦虑和恐惧中度日,但是却很难意识到这些焦虑紧张,全都是“认知”在不经意间带来的。
因此,人们需要冷静客观、不偏不倚地分析认知运动的利与弊。但是遗憾的是,有一些表面上显示出极大善意的运动带来的副作用被低估了,作者认为这是个集体性的巨大盲点。
书里提到,《内科学年鉴》的一份报告研究了200条医学新闻,它们有的源于高水平机构,也有来自一般机构。报告表明,某些医学研究机构发布的新闻经常拿不确切的临床价值提振结论,却对关键的注意事项或局限性不予强调。
由此可见,一些健康慈善组织、医学期刊和媒体公关机构提供的信息,可能受到市场宣传或制药业需求的左右。因此,它们有可能确实是基于适当证据,也有可能站不住脚。
一些西方国家政党为了赢得选票,刻意迎合一些商业市场有热度但缺乏证据支持的医疗项目。
这么多股力量推波助澜,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会加剧医疗资源的配置不合理,造成部分健康人群得到了过量的医疗供给,而真正的患者,尤其是那些经济状况差和受教育程度低的人,却在治疗的可能性和及时性方面处于劣势。
麦卡特尼医生提到,距离这本书首次出版已经过去八年了,现在有多个国际团队致力于过度诊断和过度治疗相关课题的研究,为减轻过度医疗的负面影响来寻找方案,所以整体局面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现况仍旧比较复杂。
有时候,最好的问题并不总是科研项目想要回应的问题,患者和一线医护人员呼唤的重点领域很难被落实。毕竟,以“最新”证据为基础开展研究更容易些,比研究图书馆地下室里那些沾满尘土的纸堆要容易多了。然而,质量更高的答案往往就在那里。医学研究应当把一切证据考虑在内,不论时间新旧或地理远近。我们不能把医疗实践建立在观念的基础上,这是底线。证据压倒一切。
医疗进步最强大的推动力一定是来自于患者,因此,正确的医疗应该更多关注病人,而不是检测出来的病,只有坚持“患者至上”,才能让病患悖论走向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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