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的《白夜》,书中描写的是90年代西京城的变化过程中,阶层市民的生活变化。话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哲理是在文章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小说将那些生活在城市最底层的人的心声和惆怅心酸真实地反映出来,也把变革时期社会的黑白通过人物的命运变化表现出来。
小说从名字《白夜》开始就充满着矛盾,夜无疑就是指“黑”,白和黑是一对反义词,可这些矛盾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我们有失意也有快乐,我们有死亡的念头,却在生活中挣扎着生存。小说以夜郎这个主人公的市井生活展开,他应该就是代表《白夜》中的夜,而虞白这个女子则代表《白夜》中的白,对于这么矛盾的两个人,从题目中就应该暗示着他们两个的悲惨结局。夜郎的内心或许更多表达的是:白天是最真实的虚假,因为白天虽然美好,但是总会过去的,而黑夜是最虚假的真实,黑夜掩盖了白天的美好,但它却能让人收回幻想,回归真实。就像文章中夜郎一直难以在虞白和颜铭的爱情当中下决定,他喜欢像虞白那样的高雅的女人,可他又觉得自己对不住颜铭,在置身于两难的境地时,颜铭有了夜郎的孩子,加上宽哥的再三劝说,这就让夜郎最终做出了选择颜铭的决定。其实这也寓意着一个不甘命运摆布的灵魂最终在世俗的摧残下回归了“本位”。夜郎和虞白地位的差别让他在那个年代对命运的抗争显得很无奈。而虞白的出身高贵,心性清高,获得精神上的自由却在现实社会中也只能孤芳自赏了。
小说的最后又产生更大的情感上的抨击,颜铭 为夜郎生下的却是一个丑女儿,这让生性自卑的夜郎怀疑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这种对颜铭的不信任也是从文章的开头早埋下了铺垫的,夜郎和颜铭房事的那一晚,颜铭用了鱼泡尿装作处女血欺骗了夜郎让夜郎发现了。他们最终走向了离婚,颜铭带着孩子走了,但最后从颜铭的笔录上看,颜铭的美貌是假的,她也是从小是个丑女,整容后改名换姓来到了西京城,当她说出“女人就活这张脸”的时候,许多人笑她的天真,怎能靠这张脸去存活,谁都是会老的,但这又或许是面对男权社会不得不说出的一种话。她在相貌丑陋时,受尽了别人的冷笑热讽,她把唯一觉得美好的爱情寄托在了夜郎身上,令人唏嘘不已。夜郎在祝一鹤的瘫倒后美好的事业随之灰飞烟灭,爱情在颜铭带着孩子离去后痛苦不堪,这样让我们对夜郎这个人的命运多崎岖而怜悯又憎恨,贾平凹可谓把这个人物写得有形有色!
90年代,处于一个变革的社会环境,宽哥这个人物诠释了在这样一个社会生活中是如何适者生存的,他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可谓尽职尽责,而且乐善好施。但明显,他这样一个人却已经不适应这个社会的发展了,他处处受人排挤,房子没有分到,妻子要跟他分居,最后竟然连警察都做不下去。宽哥这个人物的故事发展,明显是对当时那个社会的一种强烈的讽刺。最终人物的结局写出了社会的复杂性,例如同性恋的保姆阿婵,吴青朴去世了,邹云被关进劳教所,虞白重陷孤独。
白为阳,夜为阴。夜郎作为小说男主角,身上一直存在者一种神秘感。比如文章是以再生人的生和死作为开头的,而夜郎最后得到了那把再生人开戚老太太家门的钥匙,诡怪地每天晚上夜游去开戚老太太家的门,他也在戏班演阴阳不分的目连戏。还有那把古琴,那个剪纸的老太太,都充满着一种神秘感。似乎作者笔下的夜郎像一位对传统的守望者,男权社会中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这样的文章思路很符合贾平凹,贾平凹先生就是一位富于地域文化特色的作家,他也被称作文坛上的“独行侠”。或许整个社会就像作者笔下的《白夜》一样,充满着黑与白,人在黑白交织的社会中生存,在现实中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鬼戏的出演和人间活剧的热闹,凸显出人群社会险恶的鬼蜮特色。黑夜中人们所做的事,其实像白天一样看得清清楚楚,而一些光天化日下的行为,却像黑夜中的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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