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小朋友问我,是不是长大了,有钱了,就没有痛苦了?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就醒了。醒来后,想了挺多的,人这一生大概各有各的隐晦与皎洁。那长大了,有钱了就没有痛苦了吗?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到了一个长大了,有钱了,但一直饱受上班痛苦的例子。一百多年前,23岁的卡夫卡凭借法学博士学位,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后来在一家私人的保险公司开始正式工作。后来调岗去了大家都很羡慕的半国企、体制内的工伤保险机构。他的工作主要是鉴定工人伤情做理赔。勤恳工作了很多年升职到秘书长。39岁那年因病办理了退休手续。41岁那年死于肺结核。就是这样一个家住首都布拉格,家里有厂,城里有店,体制内,月入好几万的富二代,在某个加班的深夜,他写下过这样一段话:“晚上,十一点半。只要我还没有摆脱办公室,我就完全没有精神。这一点我最清楚不过,那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尽可能高高地仰着头,能撑多久算多久,别让自己淹死。”上班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在他的很多作品中可窥一貌。他坐在办公室里,翻阅各种案卷资料,摆出庄重严肃的神态,企图掩盖自己对保险公司的反感。从他的作品中,很难想象出来,是这样一个拥有着一流的工作能力的,超妥帖的人际交往能力写出来的。文学对于卡夫卡的意义,是那么的崇高不可亵渎,应该与糊口的营生分开。从卡夫卡的人生故事中,我无法做出恰如其分的评价,只是觉得有些唏嘘,从事着一份体面的满足了所有人期待的工作,但这从来都不是他的期待,所以只能空耗自己。那么当代社畜青年的出口在哪里?也许是,不必满足任何其他的期待,顺水推舟,自适其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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