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阳台上洗洗刷刷,偶尔抬头朝外看,正前方数米远,一棵枝叶茂密的树上镶嵌着一朵一朵红彤彤的花。
因为有簇拥的绿叶相衬托,那红彤彤的花瓣如同火焰在燃烧,照亮了整棵树,即使远隔数米,目光也无法不被吸引。
小鸟自是不必说,打着响亮的口哨,潇洒地从高处向下俯冲,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直接扑上前,最后一刹那,突然收住脚,然后调转头,迅捷地离开,也许是怕被红色的火焰灼伤,不得不改弦更张。
那些白色的蝴蝶呢,截然不同,既不急匆匆趋近,也不慌里慌张离开,而是来去自如,一副见多不怪的模样。一会儿以枝叶为舞台,轻盈地旋转,一会儿收起翅膀,静静地栖息其中,成为完全被忽略的白点。
没来由地想起苏东坡的那句“白雨跳珠乱入船”,也不知道能否形容那些白蝴蝶。
楼下邻居打开阳台晒衣服,我伸出头主动搭讪,问,前面那棵红花点缀中间的是什么树?
邻居口气不太肯定,说可能石榴吧!
石榴树开花我早先见过的,哪像这么红得灿烂红得纯粹?
难道,眼面前的这一棵,不是石榴?
暂且摁下疑问,继续埋头做家务,生活中任何一件事情都比这个疑问重要。
一而再再而三,每当我在阳台拾掇,每当我偶尔抬头朝外看,那茂密枝叶间火一般燃烧的光亮就会直扑我的眼帘。
终于有这么一个早上,我丢下手里的活,打开家门,走下楼,绕过小径,来到这棵树跟前。
噢,红彤彤的不是树叶,而是一朵一朵叶瓣繁复的花,大小和形状,与月季花颇为相似。
我伸出手,毫不费力,就摸到了花瓣,就像婴儿薄薄的皮肤,细腻,丝滑,温润,透明,真想凑上前亲一口。
太阳的光,从缝隙间漏下来,随着风动,从这一朵跳到那一朵,从这一叶跳到那一叶,从这一枝跳到那一枝,让人以为这茂密的枝叶间,要么藏着活泼泼的鱼,要么躲着一群戏谑的鸟。
一朵一朵的石榴花怒放在枝头,犹如一盏一盏明亮亮的红灯笼,高高地悬挂在屋檐下。
风也罢,雨也罢,与与其每天愁眉苦脸 ,不如放在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里过。
石榴花,无比熟稔的名字,触手可及,可事实是,多少年来,我却似是而非,陌生得很,也疏离得很。
不过咫尺之遥,走几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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