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清晨，桂花飘香，公交车上，两位老妪交谈甚欢。
甲妪说：我女儿打电话让我不要上当受骗，保健品都是假的。我说不会买的，就去听课领20颗鸡蛋。
乙妪说：20颗鸡蛋也值个十元钱，还有味极鲜领也可以啊。不过，我领的鸡蛋都送人了，我不缺鸡蛋吃。
我站在两位老人旁边，满脑子的不解听着她们的交谈。甲妪斜挎小包语气温和明理，乙妪背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手上还提着个布袋，言语犀利刻薄。
你们只领鸡蛋不买产品，有这好事？我脑子里的疑问。
甲妪跟乙妪说：总监催我买产品，我说借钱给家里孙子上大学了，等把债还清了会买的。
乙妪跟甲妪说：那个总监说我吃了他们半年的饭，就是不买产品，可把我气着了，我哪里吃了那么多饭。晚上他又买些东西来，干妈前干妈后地赔礼，说我前八年后八年的事都记得，一点不糊涂。
乙妪还说：我没在一家买，我今年也买了两万元的东西。
老人的双肩包随着身子的移动撞在椅背上叮咚作响，响声在我脑子里浮出一个茶杯几欲撞碎的情景。
沉默是我一贯的作风，公交司机听不下去了，喊话两位老人现身说教：老人家，不要上当了。我母亲做生意，精明一辈子，最后还是被这些人骗了。你拿他20颗鸡蛋，他要你全部家当。
两位老人置之不理，从容下车，开启领蛋的充实一天。
看着步履蹒跚的老人背影，我想起咸妈来。咸妈常发来信息，以为是重要指示，不敢耽误，点开却是看不懂的乱七八糟的链接。原是为了博取几元钱的红包，劳心费力地被APP牵着鼻子走，偶尔能提现，不知道浪费多少时间和电费。“一寸光阴一寸金”，咸妈本末倒置。咸妈好似老妪，你要APP的几元钱，APP让你虚度光阴。
咸妈如今的光阴倒是在贬值，年轻人用光阴换那几元钱真的亏大了。没几个人会认为这是个大问题，跟两位老妪买保健品一样，深陷泥塘其中难以自拔。被蝇头小利蒙蔽了心智。
生活中很多事情都同此理，捡起芝麻丢了西瓜，贪酒丢了健康，贪色丢了家庭。
2021.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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