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与法师是通过聊天室认识的,在2000年的时候,QQ的使用量不大,那个年代的年轻人,很多都喜欢上社区聊天室交流。
松子与法师是在动心社区的聊天室认识的,一个纯属偶然的机会,聊过几句交流不多。两个互换了邮箱和QQ号,算是认识了。
那个时候,视频聊天没有,微信朋友圈也没有,发照片大家也很小心谨慎。也不知道是如何说起的,松子给法师用E_mail发了张照片,俩人的缘分从这张照片开始了。
照片是张合影,是松子跟几个同学的合影,法师在几个女生中,一眼就认出了松子,这似乎是宿命中的缘分。
法师已经工作两、三年了,而松子也从大学出来,在一家公司上班。俩人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法师是一个安于现状,生活平淡的人,而松子则一门心思想着去北京,想考研,向往北漂的生活。
俩人聊理想、聊自己的生活,但是,从来没有聊到过爱情和婚姻。法师在感情是一个性格内敛的人,不善于直白地表达自己的爱,也没有双鱼座该有的浪漫情怀。还好,松子也不是一个喜欢这些的女孩,所以俩人聊得非常投机,一度以为自己找到了知己。
网恋这种事情,聊多了,总是免不了想见面的。于是,法师向松子发出了邀请,请松子到山城重庆来玩。松子是湖南人,正好公司有业务在荆州,要到那边出差,就提前走了两天,顺便来渝一见。
那天是周六,春夏之交的日子。早晨,在菜园坝火车站出站口,法师静静地等着,就像一尊石像。
“木鱼法师?”听到有人在喊,转头一看,一个短发女孩站在自己旁边。
“你是松子?”
“嗯,是我”
法师看着眼前的女孩,脸上的笑,干净、清爽,咋一看,有点像蔡鸣。跟他想像中的松子一模一样,松子是湖南人,有着湘妹子的漂亮和直爽,眼睛很有神,喜欢笑。在网上的时候,法师就喜欢叫她开心松子,法师希望松子一直开心下去。
没有任何隔阂和不自然,俩人就像相识很久了似的。那种感觉,回想起来,就像丈夫去接外出游玩归来的妻子。
办好住宿手续后,法师带着松子去乘坐重庆独有的交通工具,长江索道。坐在长江索道上面,从奔流的江面上缓缓滑过,阳光照射在索道里,投下斑斓的光影。法师觉得一切都像梦幻泡影,有种光怪陆离的感觉。从虚拟的网络一下子走入现实,俩人偏偏表现得那么自然、和谐,让人觉得很不真实。
过了长江,转乘缆车,俩人直奔南山,准备去有名的南山一棵树欣赏山城的夜景。在缆车上,俩人并排坐着,法师终于忍不住问松子,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松子看着法师,反问了一句,我如果不是你女朋友,我为什么要过来找你呢?法师瞬间就石化了,一向以聪明自居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很二。松子就坐在自己身边,陪伴着自己,自己居然还要问这样的问题。
松子静静地靠在法师的肩膀上,俩人看着脚下的树木,享受着微微的轻风。没有任何言语,却明明白白地知道了对方的心意。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非常微妙的,法师有种白发如新、倾盖如故的感觉。
晚上,法师带松子去解放碑的红磨坊吃自助火锅,同行的还有法师的一个同事,作为湘妹子的松子,对重庆火锅非常喜欢,独有的麻辣味,吃得痛快淋漓。可惜,现在这家火锅馆已经不在了,法师一个走在解放碑街道的时候,还会回想起与松子一起吃火锅的日子。
饭后,同事很知趣地告别离开了。松子与法师慢慢地向酒店走去,走着走着,天上突然飘起雨来。转眼间,雨越下越大,法师撑着松子的太阳伞,俩人挤在一把雨伞下,快步朝酒店走去。
到了酒店,法师身上有一半都湿了。。奇怪的是,松子身上居然没有一滴雨,酒店的服务看到了,都忍不住对松子说,你男朋友真会打伞。法师和松子都楞了一下,松子默默地看了法师一眼,法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回想起来,当时,只希望松子不被淋湿,根本没想别的,似乎原本就该这样。
晚上,法师没有回宿舍。
松子,是法师的松子;法师,是保护松子的法师。法师对自己说,只要松子能开心,只要松子一直做法师的开心松子,法师不在乎别的。
第二天,松子中午的火车去荆州。临行前,依依不舍,并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松子走后,法师正好把手上的一个项目忙完,请了半天假。周五下午去奔武汉,从武汉转大巴到了荆州。
俩人在酒店的床上表达了深切的相思之后,松子要去见接总部来的一个领导。
松子问法师,要不要一起去,晚上正好一起吃饭。法师,不知道咋的,拒绝了。说自己很累,想休息一下。其实,法师是不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松子,想让松子一直陪着自己。
松子跟法师说,那你先休息吧,我一会儿给你带烧烤回来吃。
晚上,松子带了很多吃的回到酒店房间,法师看着一堆吃的,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那一晚,俩人都很沉默。
第二天,松子说,我们分手吧,感觉我们不合适。法师说,好。
法师是个骄傲的人,他不想去解释,也不想去问。他觉得很累,前段时间的项目耗尽了大量的精力。坐了一夜的车,马不停蹄地赶到这儿,松子却去忙工作。他觉得自己很没意思,他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价值,除了冲动和性爱的激情,还有什么呢?
俩人像朋友一样,在荆州古城逛了会儿,法师是下午六点左右的火车回重庆,中午就得从荆州出发去武汉。
回到酒店的房间,松子突然扑到法师身上,俩人拥吻搂抱在一起。法师很勉强地回应着松子,俩人完成了一次莫名其妙的做爱。
回程的火车上,法师一夜没睡。他想不明白,松子说分手了,为啥还要跟自己上床,而且,还是在自己没有这种意愿的情况下。他糊涂了。
回到公司,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他忘记了一切。那天上午,突然接到松子打来的电话。电话一接通,那边传来松子的哭泣声。
法师心碎了,这还是自己的开心松子吗?
男人的骄傲让法师用平淡的声音问,你怎么了?
松子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哭泣。法师突然觉得很烦躁,心中无名火起。说分手的人是你,临走上床的人也是你,现在又打电话向我哭泣,这是什么意思?这完全不像自己认识的松子,那个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松子上哪儿去了?
法师生硬地说:“再不说话,我挂电话了啊。”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一会儿,传电话挂断的盲音。
就那以后,法师与松子彻底失联了。
三年以后,法师成熟了,慢慢明白了爱情,渐渐懂得了什么是女人心思。法师想找到松子,告诉她自己当时的幼稚和无知。
法师是用尽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最终,他在开心网找到了不再开心的松子。
松子已经去了北京,租了个房子,一边打工,一边读书考研。松子,还是忘不了自己的梦想,她还是选择了北漂,去她向往中的城市。
06年,俩人在北京见了一面,那也是俩人,最后一次见面。以前的各种不懂,在见面那一刻,全都明白了。
松子说,那天,打电话哭泣,是因为梦到法师离开了她,她离不开法师。但是,法师在电话里的感觉,好像是不要她了。她有她的骄傲,既然你不要我,我就不会缠着你。
法师问,在荆州的时候,你不是说分手了吗?
松子说,我说分手,那是女人的气话。如果真跟你分手,我还会和你上床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法师说:后来,我明白了。
松子与法师的爱情,注定是有缘无份的,在不成熟的年纪,遇到了对方。不懂得珍惜的年龄,最终只留下一段说不上美好的回忆和深深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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