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雪，我来了。快开门。雪？
小雪：你怎么才来？
小敏：别哭啊，你没事吧？
小雪：我也不知道。几分钟前那个声音还在，刚刚才消失。那会不会就是阿龙失踪前说的，鬼？
小敏：别吓自己。这世上哪来的鬼？我经常晚上给尸体化妆。要有鬼，早撞见几十回了。
小雪：是真的，真的有声音。敏，你说会不会是他？
小敏：你先坐着，晚上又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弄碗面。
小雪：一定是他。阿明一定是怪我们没有救他。敏，他的死真不关我的事啊？
小敏：阿明的事，只是意外。你家刀呢？
小雪：在米袋里找找？阿龙失踪后，我就把刀藏起来了。
小敏：嗯，找到了。你听我说。那个洞有几十米深，谁能想到阿明掉下去还能活着？而且，我们当时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就算想救也无能为力。只是没想到，从山里出来时会迷路。最后花了一周的时间...
小雪：所以他一定会怪我对不对？要不是我...
小敏：别胡思乱想。雪，我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你不像我，什么都做不好。你一直都是最优秀的那个。而且温柔，懂得照顾人，还这么漂亮。他们俩最疼的就是你。从小到大他们有怪过你任何事吗？
小雪：那你会怪我吗？
小敏：怪你？什么？
小雪：如果我真做了让你生气的事？你会怪我吗？
小敏：你做了什么让我生气的事吗？
小雪：我是说，如果？
小敏：那等你做了再说？来把面吃了。
小雪：谢谢。你也休息一下，喝杯茶。没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敏：要不然，你去我家住几天？警察找到阿龙的下落之前，我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小雪：会不会不方便？
小敏：有什么不方便？你以前还不是总在我那睡？好不好吃？
小雪：好吃。你也一起吃吧？
小敏：什…什么？
小雪：敏，怎么了？
小敏：你…你说什么？我有点头晕。
小雪：头晕吗？效果真快。看来我要长话短说了。
小敏：…
小雪：从小到大，属于我的东西，除非我丢掉，否则没人能拿走。可阿明，他明明一直都喜欢我，却拒绝我？说只把我当妹妹？我知道，他想和你在一起。太可笑了，连你都是属于我的！他竟然因为你，拒绝我？所以他才会有报应，有阿龙这样的蠢兄弟。我只是想给他下点麻药，让他彻底成为我的东西。可阿龙竟然嫉妒了？不过算了。摔的破破烂烂，我也没兴趣再要。不过你们还是要受惩罚。敏，你觉得和他死能同穴，算惩罚还是奖励？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出入境记录上，我现在还在泰国旅游呐？敏，不要想我。等你在某一天，被人发现在那洞里变成了一堆骨头？我们还会见面的。
小敏：麻药，也不是你亲自下的吧？
小雪：你怎么？
小敏：没关系。第一次杀人吧？难免会失手。
小雪：你别过来！我...我...
小敏：不能动了？麻药进入体内，只会全身麻痹，可不会头晕。小傻瓜。
小雪：...
小敏：好奇我为什么喝了茶却没事？我接到你电话的时候也很好奇。除了我，还有谁会想要你们的命？所以我急匆匆的来了，满以为真能看到阿明显灵。有点失望啊，雪。你总让我失望。不过你放心，我说过不怪你。只是，你让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爸爸。你猜这孩子会不会怪你？
门卫老张：小敏，又值班啊？
小敏：张大爷，又值夜班啊？
门卫老张：小崽子们夜生活多，我就当发挥发挥余热？对了，小敏啊。最近你晚上值班可不要乱跑。前几天晚上我听见焚化炉那里有怪声，就像是有人在叫。你可要小心，别不信邪。
小敏：大爷，您可别吓我。看清楚什么东西了吗？
门卫老张：听大爷一句劝。这种事，能躲多远躲多远。听见就当没听见，记住没？
小敏：还是大爷精明。我记住了。对了，前几天有家属送我瓶好酒。我也不喝酒，一会给您送来？
老张：好好。
车尾灯穿过陵园的牌坊，向殡仪馆驶去。如墨的夜色里，鲜红的尾灯像两只流着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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