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昨天下午,本来想晚上写东西,结果岑覃说:“睡觉了吗?”
结果到床上直接睡觉,到第二天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太阳白的,晃着圆圆的眼睛。
岑覃一直在问,同一件事情,她是一个能生活琐事当作沟通的工具的能人,反复的询问像是警察的盘问,可能她曾经有过当警车经历?
几乎能耗尽一个人的心汁,那一件反复询问的事情——另一个号码。
林歌中了一张红包的某讯社交软件的卡,公司的送货上门服务。然后需要一个男的拍真人的脸照用来交差,借口是现在电话卡实名。
岑覃打开手机,让林歌看一个189的号码,那条两周前的一个陌生手机号,林歌借用一个陌生人的手机给岑覃发简讯:“你好,我是林歌。”发给岑覃的简讯还摆在手机屏幕上,像在嘲笑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样子,躺在手机框线内。岑覃说明理由:“我打过去问了,那人说不认识我。”紧接着,看起来毫无突兀地问起林歌:“你换手机号了?”
她重复了三种不同的问法,问的是一样的内容:“你怎么能多用一个手机号?”
林歌莫名的,她感到无力和一种无能。她说:“我没换号码,以后我的事情和东西我来管。”
在一团乱的事情里,乱麻般缠绕住仅剩的一点理智,而重复纠缠的话语成了刺向她柔软的理智上的利刃,看似软软的,却在一团缠住的线里增加新线的理由。
繁琐的事情,一遍遍。急躁的情绪一下子涌到脸上,林歌发现岑覃又和之前一样,把一件事的重复当作武器。
林歌说:“你听不懂吗?”她一边回答,一边感到像有东西在说着、嘲笑着:“她不理解你,她不理解你。”反复堆积起烦躁,累积起厚土,在她的内心泪水奔涌的瞬间,成为泥流冲向她,层叠的情绪增加她的挫败感,沮丧一点点的细密的罩住。
岑覃一副听不懂,林歌怒了,高亢的嗓门解释过了一会儿。
林歌说:“我嗓门大,不是对你发火。”林歌说:“之前有次有人对我吼,很凶的怒吼,我出去了。一个男的搭讪我,留我的号码,然后那男的一直打电话。我设置拦截所有来电。”
林歌把手机给岑覃看,拦截设置里的框内,“拦截所有来电”然后岑覃好像获得了礼品,顺势说,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命令道:“不要睬他。”
但这时,岑覃仿佛完成繁琐的流程中的最后一步。
岑覃没有放过刚才的琐事,再一次重复说:“那你把我拉黑了?”林歌说:“没有。”
此刻的林歌,愤怒得像怒气遍布,愤怒的气流直冲大脑,她气得手臂外侧抖动,肌肉极度紧绷而有些痉挛。她发现刚才的时间看起来在围绕手机号码,实际却是在关注岑覃。
林歌失望地走出门,她离开了。
如果岑覃对她的还有一点信任,那那信任也脆弱得像薄片一样。轻轻一阵风,就吹倒了。
她说完。
岑覃的语气从刚才的烦躁一下子就转为满意的雏形,似乎得到赶了一趟长途旅行,而得到别人一句满意的回答是对所有疲惫最好的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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