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它是在杂志上,神秘的名字一下子攫住我的眼球。失格?怎样失格?整个人间么?岂不是沼泽一样让人痛苦无奈。
第二次见它是在图书馆,封面印花也是一样的没落: 白茫茫的土地,一个可怜的人立在不知道是哪里的那里。仔细看去,倒像是一只影子鬼飘在云海中,那是天堂么?
第三次见面,我读到了一段文字: 太宰治笔下那面朝大海开满樱花却被圈在铁墙里的高中校园。言语之精致,情感之细腻,让我对这本私小说萌生极大的兴趣。
终于,我买了它,看了它。看完觉得起初若没有翻开它多好,也便不会知道小心翼翼过活的面具小丑的艰难。
他总是戴着面具,以笑示人,以幽默有趣大方和善开朗等一切一切的优秀情商示人。可灵魂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应。人类的冷漠复杂,可怕的侵略性,难以预计的伤害,还有女性! 最可怕的只能是女性! 她们尖酸刻薄,却又单纯友善;她们把他拢在怀里,像圈鸟一样给予安慰与温暖,同时拿着刀子,突然在背后戳一把! 最后主人公无助地大哭: 我要去一个没有女人的地方! 接着便受到爱慕他的酒馆女老板的讥笑。嘿,这一笑,他的最后一丝安全防线,怕是也被击断了!
真是凄清极了。
我想他这个人,每天伪装自己,挂着假笑,说着假话,行着假事,付着假情,思虑如此复杂,其实心地还是很单纯的。单纯到想破脑袋也搞不清楚人类这一生物,到底哪一句是真话,哪一情是真心? 笑面的人也会伤害我,哭泣的小可怜可能最狡猾。那我该怎么在这人间生活? 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被伤害? 我只有小心翼翼地,让他人看不透我,也便无法伤害真实的我了。然而感情着实难以伪装! 我真的恋上一个女子(是“恋”吗),一个很是单纯的女子,她的单纯发自内心,不被污染,没有欺骗,她像是我喜爱的初生婴孩,是理想的伴侣,是我的妻!然而,她还是欺骗了我。她和其他男人像蛇一样在床上翻滚,在我们的家里,这肮脏的动物,我还恋着她那可怕的单纯呢!她是单纯的么? 是的!她一定是单纯的!她只是被别人欺骗,她还是我那单纯的妻! 而一切就像彩色的气球,破了便再也回不去原来的美丽,即使这美丽是如此虚假。幸好是,已经结束了,就算再凄清,从此一个人生活至死,也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了吧。
他不懂别人,别人不懂他。他害怕别人,别人嘲讽他。他小心翼翼打理复杂的人际圈,却被复杂圈住无法挣脱。他终于能够一个人生活了,虽是孤寂,却幸运。
真是凄清极了。
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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