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疼的伤口,不敢去触碰;
太深的忧伤,不敢去安慰;
太残酷的残酷,不敢去注视。
做了一个梦,追着一只鹿向前奔去,那看不清的一切令我着迷。
连续几天的时间里,凌乱的思绪放肆旋转,以至于我分辨不清楚最强的意识来自什么方位,又或者说连续几周,甚至是连续几个月。我没有意识到这是不安的信号,我只是拼了命的和黑夜赛跑,以为我能有意料之中的惊喜,但确实,黑白颠倒的背后是不期而遇的绝望和无力。没有人理解黑暗里急促的脚步声和不安的心跳声,耳机的声音大到震动耳膜,用来隔绝自我质疑的任何动静。我享受这漫天黑暗笼罩下的静谧,似乎如墨的子夜能全然接受我的自卑无力,也懂我的无法言说。慢慢的,我似乎只是在暗夜里奔跑的小鬼,也似乎只适合生活在暗夜里,没有光芒,没有虹霓,常伴身侧的是肉眼不可见的独特见解和宏伟抱负,日复一日,光亮被吞噬,灵魂与无边的黑暗完美结合,我没有了意识,世界似乎也要熄灭最后一盏烛火。于是脾气开始见长,情绪肆意奔涌,古怪的说辞努力维持着常态的自我,但是,明与暗中纠结矛盾的灵魂挣扎着疯狂试探人性和物欲,于是一次又一次,两种思想碰撞后的热泪砸在石化的心脏,我忽然有了放弃一切的美好奢望,是的,放弃一切。至少,我要逃离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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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数月以来,第一次感受清晨的空气和清脆的鸟鸣。信步行走处,路过简陋的篱色和篱笆内的花朵,我竟欢喜的像个孩子。这种感觉似乎很不真实,一度以为依然在梦里,那个山头的绿意和袅袅的炊烟,盛夏的蝉鸣和西瓜的中心,短暂的午睡和月下的树影斑驳,父亲破旧的草帽和长柄的雨伞,阳光下暴晒的谷物和突然而来暴风雨。昏暗的灯光下,一家人围着桌子吃晚饭,灯下来来去去的飞蛾,晚风捎来幸福的气息,桌上的人儿不时的笑着,筷子和瓷碗碰撞的声音意味着舌尖上的满足。我总是跟着思绪在想象里到达故乡,也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是真实的、满活力的、满心欢喜的、干净的、纯粹的。
因为更喜欢这样的自己,所以,应该追着一只鹿向迷雾中奔去,这不是梦的终局,是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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