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桔子新叶催陈叶

      昨晚汽车本已停车库，在车上看了一会儿学习强国，返回微信，看到英语老师短信：明天口语省模拟，可以跟你换个早读么？我欣然答应，大力支持。没有早读，我可以稍晚到校，想想还是把车挪到外面较远的停车场，让他的新车入库。

        停车场离菜市场较近，我就顺便买了一斤蒜苗和西汉柿，正巧昨天有炖好的跑油肉可炒，其实从冰箱拿跑油肉出来蒸，到是念情他太寡，我中午到是每顿都有肉吃，前天蒸了，我放好调料，自己一筷未尝。这两天没去市场，都是周末从家里带的菜，天天一样的汤，所以买了两西红柿回来换换口味，返程时还买了玫瑰茶和黄芪。

      他回来时饭已上锅，我正在边吃瓜子边洗准备炒的菜。他也开始吃瓜子，我让他炒菜，他说我怕炒得太咸，我说你明知咸，不就放淡点，不要找借口；他让我洗好菜，他来炒。正在他炒菜的过程中，我忽然想起蕃茄还放在塑料袋没拿出来洗，我就像往常一样去厨房拿出来并提醒他。许是油烟机太响，许是他正在专注于切菜或想什么。我的出现，惊吓了他。我只说了一句：我就正常跑的呀。你之前不也一样。他不耐烦了，先把刀使劲地往砧板上砸，塑料砧板不像木头案板，没架得住，他又摔刀，从水池边跳到地面瓷砖上，我没吭声，默默地离开，坐到客厅沙发上，这样摔东西的场景已上演过好几次，我怕他变本加厉，闹出后台，都选择离开，独自流泪。  婚前这种事情出现，我没选择离开，因为我们已在一起，那时是传统思想，分开怕人笑；生孩子后，类似事情发生，我咬着牙控制情绪，怕孩子受罪，一直隐忍；现在孩子已成人，已上大学，也不在我身边，我默默走开，但我内心已做出决定。厨房里持续着他不快的发泄，一会儿就能听到重重的声音，直到饭熟，我心如刀绞，撕心裂肺。我决定不吃他的饭，平时十之八九都是我做，偶尔吃一顿都这么难，想想以后万一不能动了，也没好日子过，心凉透了。我决定不吃他的饭。

        我搬出电脑开始整理复习提纲。莱上桌了，他冷冷地没名没姓地喊了一声:吃嘎。我扼制情绪回了一句:不吃憋气饭。本来想说不吃受气饭，也没改。他很快跟了一句:不吃拉倒。独自一人吃着菜，喝着我从家里带来的黄酒。等他吃完，看电视时，我想了又想，忍无可忍，很平静地跟他说:你看不惯我，我也受不了你的坏脾气，免得彼此没好色，就分开过吧，各自生活，两不管，实在不行，我去租房子。反正，谁也不欠谁。（我嘴上这么说，事实是我根本不欠你，只有你欠我。）他继续看着电视，直到上床，一直没说一句。

      我一边工作，一边嗑着瓜子，九点多了，感觉饿了，我就自己饭烫粥，回到厨房，发现铲刀柄已被他摔坏，扔在垃圾桶。等粥差不多凉了，已十点，我就着萝卜干喝煮，没吃他的一口菜，那时他已上床。桌上一摊莱，也没收。

        晚上，我独自整理以前儿子的小房间，准备分床睡。从床上拿被子和将小床上东西收拾到橱里，他都看见，却一声不吭。十一点多，我躺在床上逼迫自己啥都不想，我自己清楚，再也经不起折腾，乳腺已疼好几个月，月经一个月没干净，开了两次药，都没止住。完全因为糟糕的心情。新单位工作的忙碌紧张，孩子不愿沟通，沉迷游戏，他每天葛优躺，一个姿势看到电视剧结束，家里从不整理，人前睡，人后起。从不体贴我的身体和内心。

      今晚他回来，时间比我晚一点。我正好在上厕所，也没开始做饭。他说了一句:我车停在广场，你车停在车库吗？（因为我昨天告诉他，明天早读）我回了一句：在车库，并且以后一直停车库。（车位钱我交的，你对我如此态度，我凭什么让你没有感恩心的停车？况且我已决定各过各的。）后来，他开始插电饭锅，坐在凳上好久没动静，估计准备热昨天的剩莱。我看我的书，记我的读书笔记。饭熟了，菜热好了，冷冷地喊我吃，我态度明确地回了一句：我不吃你做的莱，我自己煮。他没做声。吃饭不像以前狼吞虎咽吧唧嘴，也没咪酒配电视。

      过了一会儿，我自己开始做藿香摊饼，烧开水泡牛奶，直到吃完洗完锅子，他一声没吭。躺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自己把剩菜收了。洗了。默默把房门关了，上床。往日都是晚饭开饭前将饭盒装满第二天中午的菜，今日把剩车放置冰箱，也未装饭盒。

        冰冷而无声的第二天就这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