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倏忽之间

        前几天同村的从小一块玩长大的邻居胜利（比我大两三岁，也是本院关系比较近的）给我打了两次电话，说真真(其儿子）20号结婚，无论如何耽误半天的时间回来帮一下忙，孩子结婚是大事，咱们又是一家子，你干嘛事比较细心，给你安排个“任务”：管烟酒块糖瓜子和饮料，让别人管也不放心，尤其是烟酒，坐席的时候可多可少，村里嘛人都有，有的人就好占小便宜，你买多少条烟、多少瓶酒也能挥霍进去，咱倒不是心疼这点钱，而是怕有的人不管不顾糟蹋着玩，有的人吃完饭还得再捎一盒烟，你管烟酒我还放心，我说没特殊情况一定回去。

      昨天下午上完第四节阅读课，到餐厅各操作间转悠了一圈，投了屏（食谱），打了一个包子和小米粥，饭后即请假赶回村里，回到村的时候快七点半了，我放下东西之后，赶紧先到了胜利家，跟胜利见了个面，打了招呼，坐了一会儿，问了问还有没有需要帮忙做的事，胜利说，回来就好，明天的任务就是把烟酒管好，明天早上过来吃饭……

     

      今天早上饭后我去的时候，同村很多人都已经去了（村里的人们起得早）我同大家打了招呼，村里的人们依旧热情如昨。近9:30多点的时候，接亲车队回来了（山东宁津），在鞭炮声中，人们一下子热闹起来，一会儿新娘子从车上下来，看上去很漂亮，也很大方。10：20多点的时候，我们就往饭店赶，到了饭店11:00多点，我负责守着放在大厅的烟酒糖瓜子和饮料，还有两个“助理”，第一趟帮着端盘往各个屋子送瓜子块糖花生和烟（每个盘子里三样都有，提前装在盘子里的），第二趟负责送酒，送完之后，也有下来端着盘子要第二趟的，我一直盯到近2:00，最后我们吃饭的时候坐席的人们都走了，我们和账房写帐的还有胜利的两个叔叔、两个侄子我们一桌，饭间大家谈论最多的就是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孩子们在长大，我们的岁数能不增长吗，和我同岁的洪生说，我们一起玩的时候好像就在昨天，时光一去不复反了……

      是啊，时光真快，一眨眼的功夫胜利的孩子都结婚了，真是时光如流水，弹指间十几年过去了，我们都已不再是小孩子了。现在才感觉出来母亲在的时候，像村里红白喜事礼尚往来互相帮忙的事，替我们帮了不少忙，我和妻子才能安心上班，现在母亲不在了，村里有些红白喜事必须事必亲躬，不是钱到了就完事了，有的时候人必须要到场，想起母亲，每次回村心情都不怎么好，可是时光不能倒流……

      朱自清的《匆匆》中写道：“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在默默里算着，八千多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我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

        ……

      于是——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

      想想朱自清的《匆匆》，的确，时光在倏忽之间。

2024年9月20日

备注：母亲在的时候，每到麦收和大秋收玉米的时候，我们家没有车辆，胜利没少给帮忙：拉麦子、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