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靠在候车室的位子上,转眼醒过来,说,我梦见了一张床,也不是床,就是我们刚刚吃饭的餐馆那样的,然后我就醒了,床没了。
我完全能理解她那种仿佛失去梦想的心情,我们找到这几个空着的候车室的位子,发现可以小睡一会儿就觉得人生已经满足了,生活要求就这么低。餐馆的位子,比候车室的位子好一点,但软度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过比候车室的位子宽一些,能躺下来。
我说,真是想到什么梦什么,起来吃泡面了。
在拆包装的时候,妙妙顶着还没睡醒的脸说,我以前不喜欢老坛酸菜牛肉面的。
我哈哈一笑,现在是不是觉得它火还是有理由的?
妙妙瞬间变脸,哈哈大笑。
我就喜欢她这个样子,总能给我一种我很有意思的感觉。
有点饿,所以猛吃了几口,发现还是不舒服不太吃的下去,带着一大堆行李坐十几个小时的硬座火车是一件想想就让我觉得恶心的事情,因此也觉得目的地东莞很恶心。
绿皮火车渗透出的人世百态和岁月静好是给那些可以选择并且没有那么多行李的人享受的,自然不是给我这样买不起动车高铁飞机票并且带着毕业生所有行当的人享受的,何况我们这次还买的是站票。
妙妙坐在小马扎上吃泡面,说,我觉得我们小马扎的面积有点小,坐不住。
那我一说有小马扎你看都不看就说买了。
妙妙说,那有总是好的嘛。
我实在是吃不下我分量很少的藤椒牛肉面了,不过面是好面,我不想吃跟它本身没关系。撑着脸看着妙妙吃,摸到了自己昨天第一次修的眉毛,就自己摩擦着玩。
我的眉毛摸起来扎扎的,跟刮了胡子似的,虽然我也没有胡子刮。
妙妙一口面汤在喉咙哽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认真地吃了起来。
她总能在我没觉得自己在讲笑话的时候发笑。
妙妙最后说,估计我们的小马扎都没地方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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