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灭了这个黄昏,碎屑般的大雪落在了那憔悴的枯叶上,迎合着月光,仿佛为这座樊城披上了一层薄纱,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走走停停间无不流露着他们的幸福与喜悦,只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春节。
落枫透过出租车的车窗看向了外面,伸出右手,偶然间一俩片雪花落在了他的手上,而后又消失殆尽,于是那红润光滑的手开始变得苍白僵硬……
“好在你回来的及时,不然你就只能年后回来了。”出租车司机说。
“其实我都没打算回来。”落枫目不转睛的看着街上的人群。
“啊?行了,大过年的,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好好回家团聚吧。”
落枫纠结了很久,当他千里迢迢来到恒南找到了落凌兮的家,又想到他们已经是另一个家庭了,却还是没有敲响房门,手机里给落凌兮发去了信息:“我还是不去了。”
连夜又坐上了去往樊城的火车。
走上楼,落枫已经筋疲力尽了,推开房门,才看到了叶雨发来的信息。
“你不是之前问我书完结了吗,我刚刚才完结,你看看,做做评价,哦,对了,我把书名改成了《再见》,感觉这个书名更适合。”随后叶雨发来了《再见》的链接。
落枫打开了听书,手机里传来了声音:“一月的景色恰恰与这村子融为一体,结合的是那样完美无缺。村后的大山却更是皎洁,似一张白纸覆在上面,没有一丝污痕,雪花还在纷纷扬扬的落着,只是落在地上就消失了,好像藏在了雪里,躲了起来……”
房间里黑黑的,落枫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间可以消除一切伤痛,也可以让他渐渐的接受这种孤独,渐渐的他觉得,在繁华里更能显的寂寞,在寂静中更能寻的见繁华,如张爱玲所言:在没有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我更能寻的见欢喜。
寂寞是那漫天烟花下的缩影,也如同雪花一样成为了那断崖残枝上的点缀,他不在害怕孤独,而是开始享受这种孤独……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嗯?”落枫疑惑的打开了门。
“哥,新年快乐。”落凌兮跳起来抱住落枫。
“你怎么?”落枫欲言又止。
“哎呀,和他们过年我有点不自在嘛,家里又有小弟弟,现在他们注意力都在那个小弟弟的身上。”落凌兮坐到了沙发上。
“好怀念这个沙发呀!”落凌兮抚摸着沙发。
杨端天打来了视频:“落哥,今年要是一个人的话,就来我家过年吧,我们买了很多吃的,弟妹也在啊?那就,那就……”
“这我妹啊!”落枫喊着。
“啊?半年没见,都快认不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比我们先脱单了,来吧,一块来吧,大过年的,团团圆圆的才好。”杨端天说。
“郭迹回来了吗?”落枫问。
“唉,没办法,他只能在那里过年了。”杨端天说。
月光不再那般冰凉,雪花不再那般刺骨,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客厅里传来了阵阵饭菜的香味,“阿姨,我来帮你。”落凌兮接过了碟子。
“我给看看他们干啥呢。”杨端天打开了视频通话。
“喂,过年好啊!”叶雨在视频那头喊着。
“吆,大哥。”
“过年好。”郭迹喊着。
“呀!郭迹,你今年没回家呀!”叶雨说。
“哎,不对呀,落枫来你家过年了?”叶雨疑惑着。
“还有我呢!”落凌兮忙将碟子放下跑了过来。
“呀,落凌兮也在啊!”叶雨说。
“你那边响跑了吗?”杨端天问。
“没呢,要等十二点呢。”叶雨说。
“你们那边这么讲究吗?”郭迹问。
“哦,是这样的。”落枫说。
“村里嘛,都这样。”叶雨说。
“哎呀,这身衣服穿的很帅嘛。”叶雨对郭迹说。
“感觉变了一个人。”落枫说。
“变帅了。”杨端天说。
“感觉身体也板正了。”叶雨说。
“嘻嘻。”
“哎哎哎,不说了,一会儿,十二点的时候给你们送个穿云箭。”叶雨将摄像头对准了院里的炮仗。
“好好好,这是真穿云箭啊。”杨端天说。
新年的第一响如同一个古老的钟声,深沉而又稳重,当叶雨的“穿云箭”直冲夜空,照亮的还有碎云间的点点星光,绽放的那一瞬间,仿佛成为了黑夜中的太阳……
自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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