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连续听到亲朋好友亲人离世的消息,先是好朋友的爷爷走了,年纪大加上病重,然后接着又听说同事的爸爸因为食道癌晚期走了,就在昨天又听到噩耗,五姨父帮人家粉刷墙壁的时候不小心从三楼摔下来肋骨断了把肺刺穿,抢救无效也永远的离开了。
一下子觉得,死亡原来离我们这么近。
五岁那年我的老祖走了,那是我第一次最接近死亡,但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逢人还说我老祖今天穿了很漂亮的新衣服,躺在地板上,那时候老祖的棺材在家摆放了有一个月(习俗是年长者必须在家放一个月),对于从小就在家看着棺材长大的孩子(那时候老祖的空棺材就一直摆在家里,每次带小朋友回家要提前跟他们说我家有一口棺材,以免吓到)真心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油灯熄了没,然后吃饭前先献祭,那时候对老祖的印象就是一位给我一分钱还要夸赞一句“你发财了”的慈祥老人。
老祖从家里抬走的那天,印象里最深刻的画面是记得我的小爷爷,也是老祖的小儿子瘫坐在地上哭了,而我的爷爷作为长子披麻戴孝点着火把手握长刀走在最前方开道,奇怪当时五岁的我为什么能记下这些画面直到今天还这么印象深刻。
二十岁那年,我刚大学毕业,印象特别深刻那是我工作后的第三周,一个星期四的早上,当时是姐姐在男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你爷爷不在了”,我先是一愣,我说什么叫不在了,为什么不是我爸妈给我打电话,然后赶紧拨通妈妈的电话,电话那头妈妈哽咽着声音告诉我:你爷爷去山上放牛,被牛挑了,已经不行了。我开始在脑海里脑补各种画面,被牛挑了怎么就没命了呢,但是姨父打来电话再次告诉我说爷爷走了,让我跟他买着东西赶紧回去,我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我的爷爷真的走了,而我要去给他买丧服。
因为爷爷是在外面就断气的,按照习俗他连村都回不了更不用说把遗体带回家,所以我是在山上看的爷爷最后一眼,他安详的躺着,我已经记不起他当时的表情,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十年了,我不止一次的在梦里遇见爷爷,但是我一直看不到他的脸。
五岁那年看到老祖的死亡,我还太小,但是二十岁看到爷爷走了以后我突然觉得人活一生真的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然后变更一堆黄土静静的躺在那儿。由于习俗的原因,我们家族甚至十年都没有扫过墓,所以爷爷从下葬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他的坟前。但是这十年,我一直觉得爷爷一直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一直觉得死亡是生命进入了另一种存在状态,虽然我们看不见了,但他用一种我们看不见的方式存在着,死去的人为什么不回来,因为他们去的地方可能更好,然后我们还会跟他们相见,因为我们也在往那个方向去。其实人类对死亡的恐惧由来已久,但这从来也没有真正帮助过我们学会更平静地看待死亡。相反很多时候,当我们学会对生活尽心尽力,对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真诚对待,反倒能使我们在不经意之间度过了无遗憾的一生。
古人说:不知生,焉知死。当我们真正明白了如何了无遗憾的度过此生,或许对死亡这件事,也就自然而然会坦然释怀了吧。
愿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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