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女人一身玫红色的绒布包臀裙,风吹起裙边,她拉了拉。
艳红的细跟鞋很配她的红唇,一根细烟夹在两指中间,在昏黄的灯光下袅袅升烟。她用瘦如枯柴的手顺了顺焦黄的乱发,像是一团杂草堆在这美人的脸上。
路过的人,无论男人女人,都要看看她,只不过,有的看脸,有的不看脸,有的除了脸什么都看。
她就是站在那里,依着一个半人高的路障,眯缝着眼,看着天。她好像是灰色画布上的一抹红色油彩,是那么随意的涂抹却又那般亮眼。
没人上前搭话,与其说不敢不如说是没兴趣,因为灰色和红,本就不甚匹配。
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有着老女人的风韵又不失少女的紧致,顺畅的曲线被红色修饰的干脆利落,让人想要临摹。
她在等人吗?亦或是在休息。她为什么不回家?亦或是她没有家。
她一口一口仔仔细细地抽着烟,慢慢的吐出一团雾,好像要让那烟熏透她整个脾脏才算完。
有个男人走近她,说了什么,女人笑了笑,摆摆手,男人走了。
她继续看着天,像是朵野玫瑰摇曳生姿,却又需要攀附依偎。
分明的,那是泪水。
她用手背快速的抹去,然后狠狠地深深地吸上一口香烟,她闭上眼,像是在品味。那烟像是一双手,从口腔一直滑进肺里,再进入骨头和每一寸肌肤,那件玫红色的包臀裙显得格格不入,她被染成了灰。
她吐出一团雾,将烟蒂扔在地上,又用艳红的鞋尖熄灭火星。
玫瑰,凋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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