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起名字是具有时代差异的。现在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大多数家长给孩子起的小名不是“宝贝”,就是“宝宝”、“贝贝”,或者“甜心”、“果果”之类的,可见家长把孩子们都视为掌上明珠,珍贵得不得了。而我们那个时代孩子的小名,男孩子叫“大狗”、“大武”、"小斌“、”小虎”,而女孩子们多是“小燕”、“小花”、“小香”、“小芸”等,那时大人们基本上希望男孩子威武强壮,女孩子如花像草,都是坚韧不拔的寓意。那时我们能够健康地生存下来就是最棒的。所以我们从小就经历了各种磨炼,学工、学农、学军等社会实践活动称之为“开门办学”,在那个时代就蓬蓬勃勃地开展起来了。
最辛苦的社会实践活动就是“学工”。印象最深的“学工活动”就是搬砖了。是真地到工厂去搬砖头,而不是“码字”。70年代中期,工厂要为学校建一座大楼。我们虽然不能像“盖起了高楼大厦”的工人那样有力量,但是我们仍然可以为建校舍而添砖加瓦的。那一天我们小学生在工厂和学校之间排起了几百米的长队,搬砖活动开始。砖头从你的手里传给我的手里,我再传给下个人,一次运两块,像蚂蚁搬家一样,非常有效率地把一堆砖从工厂里运到了学校的工地。累不累,想想那时我们也是不到10岁的孩子,一干就是半天,能不累吗?可是我们心里想的都是“革命的老前辈”和为了建自己的学校,再累也是能忍受的。
最有成果的是 “学农活动”。初夏,为了避免把我们培养成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接班人”,学校组织我们到附近公社去学习如何分清韭菜和麦苗,并进行忆苦思甜的教育。那天我们吃的是“忆苦饭”,窝窝头和南瓜汤。这次活动收获还真不小,回来同学们就行动起来了。首先我们班级的墙报上就贴满了同学们的“文学作品”,大家的创作热情被大大地激发了出来。我至今仍记得我那时写的诗歌的最后一句是“瓜儿连着花儿香”。看来实地采风对促进写作的确有效。我们小孩子经过“实地考察”,感受颇多,就有内容可写了。“学农”实际操作是在第二年的春天,学校在铁路旁边的空地上划分给每个班级一块试验田,我们种上麦子和蓖麻。两人一组比赛,看看谁的蓖麻结的蓖麻籽多。种子播下了,希望就开始萌芽了。
最有意义的社会实践要属“学军活动”了。我们都是一个兵,因为那时“全民皆兵”。我们是“红小兵”,手持红缨枪,英姿飒爽地到铁道的路口站岗放哨。防止路人与火车抢行,保卫人民的生命安全。火车要通过十字路口时,我们立刻把两个红缨枪架起来,行人停止通行,红缨枪起到一个“stop sign"的作用。同时我们还要防止“熊孩子们”在铁轨上放置铁钉和石头,总之一切破话铁路的行为都是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阶级敌人”见到我们手中的红缨枪那一定是吓得绕道走了。另外就是要保卫我们的“胜利果实”。试验田里的麦苗一天一天在长高,蓖麻也结籽了。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次学农的劳动成果,决不允许“地富反坏右”偷麦子。站岗放哨是我们每天放学之后的业余工作,大家轮流上岗,个个感到身上的任务既严肃又光荣。
秋天是丰收的时节。学校的新大楼盖好了,金灿灿的麦子收割了,蓖麻籽也摘下来了。比赛结果公布,冠军被别人获得了。但是学校为了表彰我们的辛勤劳动,每人分得2斤全麦面和一些麦粒,蓖麻籽就交给学校榨油去了。大家高高兴兴一路小跑地捧着麦粒回家,骄傲地向大人们宣布,我们也能“养活”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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