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属于Y小姐和X先生的故事。
我与X先生是旧相识,说是相识,其实也只是几面之缘,大概就是下次见面觉得眼熟的程度。X先生属于那种看起来有些痞气的男生,就是那种除了学习以外都还不错的男生,自然,很容易就入了少女们的眼,我也听过些关于他的二三事。
后来,我遇到了Y小姐,一个看起来乖乖的姑娘。这两人的相遇,本来符合玛丽苏的偶像剧设定,直到有一天,Y小姐告诉我,她好像是喜欢上X先生了,我心想:呀!坏了!乖乖女和坏小子的剧情这就要来了!
我起先并不相信这是真的,我反复的告诉Y小姐“天呐,你是不是幻觉了?你要不再好好想想,确认一下?”可是,Y小姐十分笃定地告诉我,这是真的,她不是错觉,但悲哀的是,因为一些原因,她并不能告诉他,她甚至都控制自己不露出任何端倪。我看得出来,她很难过。
Y小姐就这么看着X先生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接着X先生因为女友苦恼的深夜电话,总是借着别的理由约X先生出来玩。这期间,X先生也有约过Y小姐几次,Y小姐后来很开心地告诉我X先生要去找她玩,我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她就快飞起来了,她说话的语气就像得了蛀牙得小朋友终于可以吃糖一样,你明明知道这糖只会让她的牙更坏,却还是不忍心夺走。一个人喜不喜欢另一个人,是可以看出来的,就是因为我看出来了,所以我才一边听她说计划,一边纠结,一边又想:反正都蛀牙了,偶尔吃个糖又不会怎样,就算不吃这一个也戒不掉啊。
我是个不怎么喜欢与人热络的人,所以也并没有去询问这件事相关的进展,我知道,Y小姐若是有事需要和我讲,一定会找我。
后来有一天,Y小姐问我“在吗?”,那时候已经快凌晨2点,Y小姐从来不会这么晚还醒着,她一定是有事要讲。果然,她说,X先生向她表白了,可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是的,她还喜欢X先生,却还是高兴不起来,她试了很多次,就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她问我说“如果你喜欢的人给你表白了你会怎么办?”,我说“要是我啊,一定会先哭,然后再笑,然后……我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后来她又讲,说是X先生和女朋友分手了,这段时间也联系得比较紧密,她说完我就明白了,啊,这恐怕是X先生错觉了或者是想借Y小姐走出来,我只是告诉Y小姐,跟着心走就好,心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好了,因为我吃过口是心非的亏,所以不想她和我一样,即使X先生只是错觉了也是这样,可Y小姐告诉我,她已经回绝掉了,后来聊了两句,Y小姐便跟我道了晚安。
我并不晓得一向重养生的Y小姐是几点睡的,也许,这个夜晚,要比等待的任何一晚都让她感到痛苦,她大概也是万万想不到的,当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一刻来临,竟是这般模样。
自此以后,和Y小姐的通话中再也没出现过X先生的名字,我从未刻意打听过后来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我只是听说,X先生之后没多久便和女朋友和好了,恩爱如初。以Y小姐的性格,应该是早就要暴跳如雷,声泪俱下地给我打电话了倾诉了,可这次她却只字未提,我也没好再过问。很久之后的某个傍晚,Y小姐打电话给我,问我想哭却哭不出来该怎么办,我说,你去喝酒吧,喝多了就能哭出来了。几小时后,我再接起电话,那头已经成了泣不成声的Y小姐,我没多说话,只是听她说,听她的抱怨,她的委屈,她的破口大骂。
她说:
“X先生是我见过最自私的混蛋,简直臭不要脸,明明就是我拒绝了他啊,怎么搞得好像他拒绝了我一样。怎么好意思跟一个拒绝了他的人说‘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你不要多想',呵呵,叫我不要多想,是他想太多了才对吧,我才不喜欢他……可是……可是……我还是喜欢他啊,我怎么办啊?”后来就是无止境地哭泣,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我只好等她平静下来了劝她去睡觉,挂电话半小时后,我发了条信息给她。
我说:
“你还记得当初是因为什么喜欢上他的吗?绝不是因为他让你痛苦吧。他现在依然那么有吸引力,却不能再让你那么欢喜,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诉求变了啊,你的愿望一天天在膨胀,而他却无法满足,当你欲求不满,你便会挣扎,会痛苦。你若是觉得往前会难过,那就记住那个美好的他,把时光留在那里,那个时候他单身,你也单身,他会对你笑,也会让你心动,那时候你喜欢的他只属于那时候单纯的你。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现在说起来,我实在是想不通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昧着良心说出这段话的,因为在给Y小姐发出这段话的两周后,我就因为我的X先生哭成了狗,还真是挺好笑的。
Y小姐前几日与我联络,同我说起了X先生,许久未见,还是挺帅的。又谈起7个月前我们的那次通话,她笑了,说自己那时候好傻,不过,傻得蛮过瘾的。讲完有关X先生的事情,她叹了口气,就要打听我的近况。
那口气,就像说书先生讲到梁山伯离世时的那声轻叹一样,它飘到日月星辰间,被打碎在时光的浪潮中,随着那个少年一起,去飞奔,去流浪,永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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