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江湖”恩仇记（1）

对“江湖”之事的神奇，多半来自于武侠小说和武侠电影。这里面的江湖人往往都是：武艺高强，结交八方，浩然正气，万古传扬。下面讲的这位自诩为“江湖”名叫吉林的人，其实他并不会什么武艺，只是在社会上混的比较老练而已。主要说的也是他在所谓的江湖上沉浮的故事。          ——引子

1、风流男弄情戏人生，女教师被辱离家乡。

混迹“江湖”恩仇记（1）

吉林的传奇人生经历，大都源于他的家庭。她的父亲曾带着他的一家人过着蒙古人那种游牧式的生活——如同京剧《铁弓缘》中的唱词一样：远走他乡高飞去，四海为家过百年。不过那剧里的故事却是充满了凄惨和悲凉，而吉林一家尽管日子清苦但却是舒心而快乐。

穷则思变，这是社会进步的自然法则，对一个家庭也是同样的道理。吉林的父亲是一位技能高超的木匠，在家具上雕刻凤凰是吉林父亲的绝活，那真的是栩栩如生，所以，每到一处看了凤凰的样板，都要请为制作留念。全家就是靠着这份手艺，游走到哪里都能活命下去。于是，孩子们的小名也就如同黄宏和宋丹丹说的小品一样，几乎都随了地名儿。比如，老大叫吉林，就是出生在吉林市；弟弟们的小名按照他们的出生地也就先后叫作长春、白山和四平了。吉林还有一位姐姐和妹妹，也许女孩子小名起地名很不难取，也就按照季节特点取了小芳和小红的名字。

吉林的父亲在50年前，就是像个老江湖人一样，带着全家人四处奔波，似乎从来就没感觉到什么是困难，也从来不想明天又会去哪里，一天总是笑呵呵。于是，在几十年的这种特殊生活的体验中，儿女们慢慢的就和他的父亲一样，也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对什么事情都毫不介意——这个地方好就多住一阵子；如果呆腻了，全家饱餐一顿就又向朝着另一个认为比较好的地方出发了。

吉林是家中男孩子中的老大，他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唯我独尊的那一套，弟弟们在他眼里就好似自己的手下兵马一样，随意调遣，形成了吉林日后任性和恣意妄为的性格。尽管他吉林体质很好，个子高大，帅气出众，却没有成为他父亲的主要帮手。或许，吉林在他父亲的脑海中，传宗接代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只要都能活下来就是对祖上一个最好的交代。因此，父亲只满足于孩子们能健康的成长就可以，活计全由自己承担也毫无怨言。 因为，父亲眼中只要儿女双全，个个健康，至于有没有什么能力？有没有谋生的手段倒不在话下。也许，正是这种放任的，纯生态的生长造就了孩子们这种无拘无束的性格——自然也就导致了孩子们各自不同的命运。

吉林作为家中老大，做起事来也就更与自己的姐妹兄弟们各不相同。下面就从吉林那浪漫潇洒的婚姻开始，述说关于他的一段传奇苦旅……

吉林家庭的复杂性形成了家庭成员们独有的生活乐趣。他的家庭可以组成一个小乐队，吹拉弹奏是样样俱全：吉林擅长拉二胡，弟弟擅长吹口琴、吹笛子。姐姐会拉手风琴，妹妹会唱流行歌曲。他的妈妈和爸爸由于在延边居住过，长期和朝鲜族人生活在一起，自然也是能歌善舞。

在70年代末的时候，他的全家才搬迁到了黑龙江的一个县城农村定居。东北人也许是受到自然气候的影响，喜欢随遇而安。恶劣的自然环境，也导致了他们的性格也是非常的豪爽，从不爱在一些小事上进行纠缠，凡能过得去的事，绝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所以邻里之间，一般来说都相处的比较和睦，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都不会看热闹，会主动过来帮忙。因此，平常的日子就充满了那种简单的快乐，到了年节，有了好吃的，再喝上点烧酒，如果庄稼收成再好一些，认为一年就没有白付出，就更有必要庆祝一番了。他们坐下来就会无拘无束的谈天说地，喝酒歌唱，很痛快的笑出很大的声音。他们笑起来都是旁若无人，可能在南方人看来都有些不可思议。是的，越简单的人可能是活的更自在，笑得也就越开心。

吉林的家庭就是东北家庭中比较典型的一个。刚来本地定居的时候，家里可谓是一穷二白——连个柴火棍儿都没有，但从来没有看到他们为此忧愁过，也丝毫没影响到家里的欢乐。他们六七口人租住在别人家的一间土炕上，难以想象他们是怎么度过这段岁月的。因为从他们家庭的每个人的脸上你看不出有任何的烦恼。

吉林的一个弟弟曾讲过自己印象最深的是在火上烤豆饼吃（在那个时代，压榨豆油之后成圆型的糟粕在东北称作豆饼）。60年代，那是个饥饿的时期，最困难的时候地里的野菜都挖没了，豆饼自然就成了稀罕物。在70年代末的时候，生活有了改善，豆饼主要用做马料了。因为豆粕里边含有油料的成分，所以经火一烤就有熏烤的豆香味儿。连这些都成了他们甜蜜的回忆，就知道他们是多么的乐观，又是多么的知足啊。

吉林或许不肯吃这些糟烂东西。过了几年，条件稍微好一些，村里给他们分了自留地，可以随心种些自己爱吃的农作物，那时的自留地多是种些土豆，零星夹杂着玉米豆角之类。新盖了三间简易的土房，吉林的父亲是木匠，土木结构的成本当然也就非常的低。房前屋后也有菜园子，开春的时候可以种豆角、辣椒、茄子和黄瓜等等。等开花结果的时候，绿油油的即可以当一幅风景画来欣赏，又可以随心所欲的采摘。

吉林对这些可是不感兴趣，整天行踪不定，至于他一天都出去干什么？到什么地方去？等等。所有这些均一概不得而知。直到有一天，吉林领回家一个大辫子的姑娘，才终于见到了他的身影。家人看着吉林兴高采烈的对着家人讲起自己的恋爱故事，看到怎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弄得这位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两只手不断的搓着自己的辫子。在30年前的时候，一般人当说到恋爱这两个字，脸都会红红的。吉林作为家里的老大，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自然见过些世面就多一些，也就更成熟一些。或许在他来看，男女恩爱之事没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吉林认为事儿要慢慢的做，但日子可必须快快乐乐的过。

吉林带回的这个姑娘一定也不会是等闲之辈吧？当然不会的。这个姑娘是村里的小学民办教师，文文静静，特别是两条大辫子特别的显眼，几乎超过了臀部。那个年代，女人能拥有大辫子，那可是女人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啊！这位美丽的民办女老师是个文化人儿，又长得又俊美，两个酒窝一笑起来就像两朵桃花，就更招人喜爱了。你想啊！如此才貌双全的大美人儿能够进这个家门，家人岂能不快乐，岂能不自豪？在吃完晚饭，大约太阳落山的时候，这个家庭小乐队就正式开始演出了，顿时可就热闹起来了。从这个喜庆的屋子里传出来特别好听的吹拉弹奏的声音，自然也吸引了左邻右居来观看别具一格的演出。当然，更是为了前来欣赏一下这位美丽的女教师。吉林当然是这个家庭乐队的主角，他拉的二胡独奏曲能让人们想到：在那遥远的的地方，有一位好姑娘的情景。吉林的脑袋也跟随着曲调有节奏的摆动着，时而边拉边唱，时而和这位美丽的女教师合唱一曲。他的姐姐拉手风琴也别有味道，在兴头上还和自己未来的漂亮兄弟媳妇合唱了一段《我们走在大路上》。弟弟来个口琴独奏和笛子独奏，妹妹还献上了一首《草原牧歌》作为对哥哥的一种祝福。在当时的一个小村庄，这么热闹的一个家庭晚会，老乡们可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认为这个外来户确实给他们带来了欢乐。他们一直用手打着拍子，因高兴张着的嘴几乎都不曾合不上过，笑的眼泪几乎都流出来了。他们感到自愧不如，举着大拇指赞叹不已。都说：这个家庭可真是有乐子呀，更有的说：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就是吃白菜土豆也值得。这位美丽的女教师或许也是受到了这种情绪的极大感染，也逐渐融合了进来，自己也感到非常的骄傲，愿意将来能成为这个家庭中的一员。

演唱会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可以想象，吉林和他的家人还有那位美丽的女教师，那个快乐劲儿一定持续了好长时间。老乡们回家之后一定又兴奋了好久，才能进入梦乡的。

然而，这么幸福又快乐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吉林和这位美丽的女教师的浪漫爱情，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却不知为什么突然结束了。当善良的老乡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摇着头，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那位美丽的女教师是个多么好的姑娘啊！他们这么好的一对儿，究竟是为了什么非要分开呢？工作又好，人又漂亮，吉林为什么嫌弃这位姑娘呢？又一想，不可能是吉林的事，一定是这个女教师抛弃了吉林，嫌弃吉林没有工作。大家一致认为肯定在这个女教师身上出了问题。奇怪的是，恋爱的双方都没有进行解释。

就在大家猜测这个浪漫的爱情究竟是什么原因结束的时候，一个更加怪异的事情又出现了。在他们分手之后的三个个月后，这位女教师的户口迁到了外地，听说到沈阳的一个远方亲属那里去了。再后来，人们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吉林抛弃了这个美丽的女教师。女人，特别是有文化的女人，一个有自尊心的女人，那个年代，脸面甚至胜过生命。哪能受得了被男人抛弃这样的沉重打击，在那个思想比较保守的时代对于这个女教师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说是一种精神摧残也丝毫不为过。这个可怜的女教师在世俗的压力小下含悲而走！

我们不知道也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情景：吉林对这位女教师说出“咱们结束吧”这句话的时候，女教师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复杂和怎样痛苦的表情。我们极力的在猜测：女教师一定是几乎眩晕过去，不能说一句话，眼泪也流不出来，马上会捂住脸快速的转过头去，连自己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啊？这位女教师或许在想：我哪里做错了吗？一切都是好好的，甚至把我的一生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你吉林，难道这样还不能让你满意吗？看来我做的还是不合格，自己还曾感觉那么出色，在学生面前还表现得那么的自豪和自信。因为许多同学们都按照自己的打扮，按照自己的说话语气模仿着做啊！看来，也许自己一切都错了，不然为什么我做的好他却不要我了呢？这个女教师是怎么度过这个极度痛苦的夜晚的呢？女教师也许认为无脸再见江东父老，无脸面见自己的学生。无法解释也没有必要去解释。最紧要的就是必须尽快做出选择，早一点离开这个让她伤心一辈子的地方。

当时的人不明白，现在的人也许更不明白，吉林为什么抛弃了这个美丽的乡村女教师。正像这位美丽而单纯的女教师说得一样，真的做的不好吗？完全不是这样，吉林这个人就是好好高骛远，朝三暮四，什么东西在他眼里在他手上时间久了兴趣就没有了，他都会淡然抛弃掉而无所顾忌。吉林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也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都为失去这样一个好姑娘深感遗憾。老乡们都说：我们倒要看看吉林这个浪荡大公子究竟有什么能量还能找到什么样的一个好女人？吉林的所作所为激起了公愤，有的人都恨的咬牙切齿。

可吉林似乎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议论他？他以为，只要他自己舒服，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道德这个词对于他来讲，似乎连个摆设都不是。

时间长了，大家都渐渐忘却了这位美丽的乡村女教师，也忘却了吉林和这位乡村女教师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