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的这两年一遇到雾霾天,我就在想:现在南方肯定没有雾霾。如果哪天受不了,还可以回家。但今年过年才发现,中国的雾霾,开始慢慢侵入南方,一个个几乎没有工业的南方小城。
在北京工作的日子已经让我养成了每天打开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看雾霾指数。大年三十家里轻度雾霾,初一重度雾霾,初二雾霾指数均值已经达到了325,这要是在北京也达到严重污染的程度。我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家乡雾霾指数的截图,没想到引起不小的惊动。北京的朋友说,快回北京吧,这几天大风呼呼地,天很蓝,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又回来了。东北的朋友骂了一句:卧槽,中国待不下去了,我要移民。家里的同学以为我还在北京。穹顶之下,无人可逃。
雾霾不是一两天形成的,为什么之前没察觉呢?我从小生活在南方,直到大学毕业去了北京,第一次感觉雾霾,第一次看到沙尘暴,就像南方人第一次看到大雪一样新奇,也是在这里逐渐意识到雾霾有多令人绝望。每当雾霾临近,每个人要像一个战士一样带着自己的铠甲奔赴北京的各个街区,口罩换了各种样式,托朋友去日本代购,希望买个便宜一点的空气净化器,甚至找各种清肺的中药方子,铺天盖地都是各路媒体发布的消息和朋友圈的段子。
元旦假期的故宫,这一次的雾霾持续了将近一个星期天气好的时候,透过雾霾能看到血红血红的太阳。这样的场景在南方是从来没有的,可能也正因为没有,才从来没有去注意。无论媒体上讲雾霾有多严重,自己没有亲身去经历过,永远不知道那样的场面。生活在南方的人总觉得南方的天气还好,就好。殊不知,这里不久的将来,可能就是北方的今天。
新年的南方小城,太阳透不进来最令人恐慌的是这个南方小城已经开始有雾霾了,而这里的人们却丝毫未察觉。我试着问我爸:你看天上灰蒙蒙的是不是被污染了?我妈从我面前走过,白了我一眼。我爸走了一圈说:是被污染了,下雨的时候沟里经常有硫磺印。青山绿水,江南水乡,他们不会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连空气都已经被污染了。
唉,我们都需要朝着美好的方向看,但是要做最坏的打算。只怕我们年老之时,会死的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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