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写了一篇简书,题目是《孟浩然的悔恨》,可以说,这完全是我理解的孟浩然,当然,也不完全是主观臆断,它是我在细细品读孟浩然的诗和时人有关孟浩然的传记,并结合自己的体悟写就的。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篇文章却让我的一位好友对我很有意见,以至于在微信中与我发生了争执。她说,就连李白都赞赏的孟夫子,称其为“风流天下闻”,你凭什么说他悔恨。孟浩然何曾悔恨过?
我很喜欢朋友能够直言相对,相比于现在的各种文学平台上,所谓的文友们为了点击率而相互无原则的吹捧,我更喜欢这种不同的声音。朋友是个开茶庄的女子,正像她热爱的茶道,她在喧嚣的尘世间,她找到了淡泊的天地,也悟到了超然世外、与世无争的人生哲学。她的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展示着超脱的趣味。可以想像,她的内心是崇拜孟浩然的。很有可能,孟浩然是她心中的偶像,而我对孟浩然的另类解读,无缝颠覆了她心中的理想。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少。我与朋友相交,也已有十余年。可以说,彼此应该已经许以为知音。知音者,英雄所见略同也。而我对孟浩然的解读,无疑让我的朋友产生怀疑——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当作知己的人吗?是的,价值观不同,怎么可能成为知己民?这或许是她对我有意见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是理性的认识,人们往往可以把它用在与自己关系并不紧密的人身上,并表现出宽容甚至无所谓。但是,“知己而无礼”,这恐怕会让“知己”十分难过,甚至愤怒。我理解朋友的不满,希望她不要因此真的与我分道扬镳。
不过,我还是要坚持自己的观点。无数个夜晚,我沉浸在孟浩然的世界里,我分明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叹息声。他一生的经历,就像电影镜头一样,一幕一幕地在我的眼前划过。在他以画家的眼光吸取景物入诗,吟诵出描摹细致入微,如摄影、如绘画般的诗句时,短暂的快乐背后,我依然听到了他沉重的叹息。在他的一生中,有一种感受一直贯穿其中,那就是知音之叹。
可是,原本他可以走上学而优则仕的道路,原本可以不用任何舟楫,便可以自由地横跨洞庭湖,原本可以像后来的欧阳修那样,靠自己的笔杆子,就能收获得盆满钵溢。但是,因为一个错误的选择,人生的道路便从此充满坎坷。我们可以说,身后的孟浩然是“风流”的,千古风流;然而,当时的孟浩然却是苦涩的、孤寂的、忧伤的、无奈的、贫困的。他不得不在痛苦中靠自己清新的诗,为自己沉重的生活减轻压力,换取片刻的欢愉。
我不知道,孟夫子有知,能够承认我的观点。窥见深渊中的鱼是不祥的,但愿,我不会因此失去朋友,当然,更不会失去给我带来艺术享受的孟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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