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桥的这头,走去另一头
问过春日酥痒的雨
该撑起不再是油纸的伞
却依旧
与百来年前的打伞者没两样
同是一介草民
家中架起熬偏方的锅
煎煮生活的脊梁
一床破被子,睡了忘了
多少悬吊而亡的心事
泥菩萨被供奉在钢筋水泥内
不再唯恐自身难保
不再从石桥的这头,走去另一头
——渡过河道去度人
泥菩萨痴痴地眯着眼睛
待母亲,待母亲痴痴嗑破头来求
我害怕,她的眼里
我依旧是哭红眼睛的娃子
一对着人间闹脾性
就以为我在讨吃的
要有菩萨保佑
我才岁岁平安
之前望了太久窗子
灵魂比皮肉瘦得太多,我方才挪不动身子
想起父亲一抬手的日子里
我抖着脑袋静候落下的巴掌
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烦虑
将眼睛当做铜镜重新抛光
忍痛磨掉多余的情绪
尝到了人间清澈的滋味
石桥的桥墩塌了一半,可人还得走过去
从这头的落雨
走入
另一头的落雨
2019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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