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特别有趣的护工他陪的患者是监狱的劳改犯,劳改犯生病以后,政府出钱给他治疗,还安排人陪护,这个患者很能折腾人,大便小便不停的吆喝。
这个护工很有经验,我们经常在男厕所门口遇见,总是推着那个患者在门口排队。我推着丈夫去六楼做训练,护工跟我说,咋又把你老公扔了?我说,对扔的远一点。
中午回来的时候遇见,他就说怎么又捡回来了?我说没人要,还得我收着。在说笑中日子过得也快。
最疼的是放血治疗,用三棱针扎手指,开始时流的不是血,是黄色的,是毒素还是什么?我没敢问。后来又扎手指,挤压的是血。他已经冷汗直流,是疼是害怕?我想都有!
周末时康复医院也放假,我提前在外面找了一个宾馆,价格不贵,最主要是能洗澡。两周了,他必须得洗澡,家里人老妈和姐姐也要来看他。由于疫情,医院不让进。
我推他过了一条街,今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路滑还有很多坎。在上宾馆台阶的时候,我推着他怎么也上不去。这时候,一个开车的年轻女子,她把车停下,帮我把轮椅推上台阶,感激的话说了很多。
训练的时候用的是力量,所以她总出汗,不经常洗澡,身上就会有味,我都担心他熏到老师。有时候他跟我说别的患者,那身上很难闻。
天天洗衣服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必须得洗澡。其实丈夫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我都觉得他有轻微的洁癖,家里地拖了几遍,必须看到,地上的倒影没有印子,才罢休。
灶台厨房,有些时候早晨我着急上班,收拾一下就走了,他在家又收拾一遍。在他的影响下,家里几乎是内衣袜子天天洗。两周就清洗床单被罩,沙发垫。周周清扫房间,他是主力我是助力!
他老妈和姐姐是起早的班车,见面就是一场痛哭,我也没听清楚她们说什么。我只是说道现在已经比原来好多了,原来躺在床上不能动,扶着轮椅也不能走,现在扶着还能走走。
她们是农村人,对于这病懂得也不多,看着他得病,非常的犯愁。中午我领着她们去饭店,总是埋怨我点的菜多。她们要留钱,我说什么也没要。
送走他们,除了说一些不用担心的话,其实什么也解决不了,老人更是担心了,他心里也不好过。
康复的日子平静,还是过得很快,他每天都有进步,像一个收到小红花的孩童,心情也越来越熨帖,人生逐渐走出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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