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DontUJudgeMe | 来源:发表于2019-01-16 14:49 被阅读0次

    雨下得好大。

    我坐的公交车是路面上唯一一辆在行驶的车子,雨水漫过了窗子的一半。我问司机,到下一站开不开门呢。司机甚至不愿意转头给我那个白眼。

    也许安全问题是我应该考虑的东西,左侧窗子上贴着的安全出口贴纸被撕的只剩“安全”两字和“出”字的一半,也许是某个无聊的小学生的杰作,当然不排除其余所有人群中有奇思妙想的人,哦,甚至有可能是被偷偷带上车的猫吧。

    我坐在后排冲前面喊:“师傅,我感觉这车浮起来了!”司机嘟囔着什么船什么免票,我是听不清的,毕竟司机是一车之长,他有权利回答或不回答任何问题。

    正重新将我的思绪投掷于那个残缺的贴纸时,一个浪打了过来,附带了一只猫,他被狠狠的砸在了贴纸所在的窗外,脸部正好遮住了“安全”二字。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砸过来的是个什么生物,但他用悲凉的声音叫着:“我是猫!我是猫!”

    我决定让他进来。

    我费力地开窗,后来听那只猫回忆,我开窗的动作是他见过所有的姿势里最丑的。当然我不会因此记恨他。终于窗子开到了能使我的左手伸出去的宽度时,我已被完全淋湿,幸运的是,猫被我揪进来了。而司机,终于大声的骂人了,却始终不屑转过头来。

    这只猫坐在我的右边,浑身不沾水气,和我形成鲜明对比。我低头试图拧干部分衣服,并告诉他,求其他生物救命的最好措辞不该是那三个字。

    没有回应。

    怎么,他连这点回答自己的救命恩人的话的礼貌都没有吗?我想着,开始有点生气,心里幼稚地赌气,我也不会再说一句话。

    于是我们僵持着,没有人愿意开口。我用余光打量着他,白底,头顶有块黑色,背部也是,听说这在古代叫做将军挂印。他舒舒服服的盘在座位上,眼睛闭着,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开了他那宝贵的金口,但他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

    公交车在我们身边开走。

    我们在车外,在水里,他张口吐着泡泡,可能还在叫:“我是猫!我是猫!”我挤眉弄眼地嘲笑他,他吐出更多泡泡。

    这雨下得真大,吞了那辆公交车,吞了猫,吞了整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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