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之内,我摔过二十三次手机,想关机,想睡觉,想跟朋友吃个饭。终了,什么也做不到。
1
一年多没联系的阿N先生,今天突然联系我,告诉我Karen died。
最近压力大,生活的低气压低到我吃不下火锅了,而关于Karen是我听到最难过的故事了。
karen 的戏剧人生,可能小说家都不敢这么写,或者说不屑吧。她每天重复无聊且没有营养的作死生活,击不起作者任何波澜。
karen是典型的废掉的90后,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喝酒。多到什么程度呢?我几乎没在人民南路路灯亮着的时候见过清醒的Karen,如果见着了,她一定是在去酒吧的路上。
Karen出生在湖南的一个小县城,生活尚可,不过很小就知道读书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最后在刚成年的时候就带着自己一口流利的英文去了上海,遇见了美国老公Clay。最后因为Clay工作的原因,俩人在成都定居。
我是在一个餐厅吃饭的时候第一次遇见Karen的,当时诧异于一个如此漂亮的女生,竟然能如此能喝。
说来很遗憾,我从来没看见过Karen在除了酒桌的地方笑过。
2
开始跟Karen有对话的时候,也是因为在那家餐厅。她一个人来喝酒,见我们常来,就上来问,可以和我们拼桌吗?
酒没喝多少,就开始哭。大部分内心沉重的人,都不会将自己最难过的事故讲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听,他们更愿意把这些事故讲给那些完全不熟甚至陌生人当成故事听。
至少Karen是这样的,她说别人羡慕她能背几万块的包,羡慕她能穿奢侈品牌的套装···这些羡慕给她的生活带不了一丁点快感。还不如酒精刺激下的晕乎的痛哭,可以用醉转移掉人们看见她哭的不得体。
反正自我的碎片都会和眼泪一样洒在地上,不用人收拾就会蒸发溜走的。
那时候我知道了Karen来自原生家庭、婚姻、生活的种种压力。阿N以前笑着说过,那是她自己作啊,明明可以好好生活,为什么要抛下那种好来用一种摧残自己的方式欺骗自己呢?
我说阿N,你不懂女生的玻璃心啊,一旦对这个世界失望,什么也撑不起她那破破烂烂的一生了。
3
Karen的生活会让我觉得她是这个群体的大多数,在30岁之前过着任何自己敢于冒险的生活。过了30岁之后再慢慢后悔前30年的任性,再认真过上悔过的生活。
可惜Karen还没等到自己三十岁的一天,就在自己最喜欢的状态里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见过Karen和Clay吵架、打架,见过Clay在餐厅吃饭喝酒时,在旁边飞舞的莺莺燕燕。有一次去那餐厅的时候,没有看见Karen和Clay,阿N说,你知道Clay昨天晚上在这儿哭了很久吗?
Clay对着阿N和餐厅老板说,他知道围在他周围的莺莺燕燕都是有目的的,她们长相漂亮,身材hot,他曾想过和Karen离婚的问题,但一想到,脑袋里就有一个声音告诉他:no,I damn love Karen,my wife.
我问阿N,Clay干嘛不直接对Karen说呢?或许能减少不少矛盾。阿N说,他们都羞于表达,或者说不敢表达吧。
4
Clay更爱酒还是更爱酒还是更爱Karen呢?我猜两个都是爱的。
不靠谱的Clay,最后买下了一间酒吧。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Clay和Karen,听说每天他们都最在自己的酒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家,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Clay还给酒吧取名叫WHATEVER,他说这就是他生活的态度。到后来,我听说Clay有在为酒吧招揽客人策划了不少活动,我以为他俩就开始要认真生活了。
可是后来阿N又说,他给Clay送过几次钥匙,因为他不知道醉在哪里,员工离开关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
Clay间接性的踌躇满志,让所有人苦笑不得。人们都会相信所有的事物都会朝着好的方向上发展,就像我们都相信Karen和Clay的生活一样。
只是现实总会和相信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5
Karen走的第二天,成都的太阳特别明媚。Clay算是Chengdu Expats的名人,Karen的离开,很快就在这个圈子传开了。
没人笑,没人惋惜,大家都抱着一颗平常心去看待一个人的离去。Karen内心的波澜壮阔也不需要在酒精中麻痹自己过后再被诉说了,另外一个世界的酒,一定没有这个世界的好喝吧?
我们大部分人都处在生命中最好的年纪,
身体康健,父母尚在,朋友没散,
真没必要因为一些小事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更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换取短暂的愉悦,
所有的难题,在生老病死面前都显得太过浅薄。那些庸人自扰的情绪真的很没必要,
反正都没人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
还不如多经历,
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还可以吹吹牛,
朋友们,开心点吧!少喝点酒,人间不值得。
——copy from 李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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