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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网络 ：社会位置决定命运
大家好，今天为大家解读《人类网络》。这部书深入讨论了如何通过网络的视角来突破个体的局限，从而更好地理解世界。方西老师，一位经验丰富的出版人，曾高度推荐这本书，并称其为一部能够在瞬间让人洞察世界真相的杰作。那么这本书究竟如何让我们深刻理解世界呢？对于这一点，我们将在接下来的篇章中详细探讨。
在我们正式探讨《人类网络》之前，让我们首先了解一下什么是网络化。简而言之，网络化可被视为人类社会最基本的编码方式。人类社会的发展涵盖整个文明进程，本质上是一个不断实现连接、不断网络化的过程。起初，人类是孤立的个体，然后点与点之间建立连接，构建新的网络及部落间的连接，形成了村庄，村庄组成了城市，构建了国家。
而在大航海时代，国家之间的连接使整个世界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网络。因此，人类社会的发展可以看作是点与点之间形成线，线与线之间又组成网的过程，这种不断深化的网络化过程被认为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编码方式。这一编码方式又是如何影响我们的生活的呢？简而言之，它通过点、线、网这三个层面来塑造了人类社会的运行规则。为了更好地说明这一点，让我们以我身边的一个例子为例。在我担任导演的经历中，我曾注意到在影视行业存在一个有趣的现象，该行业中约80%的灯光师，俗称“灯哥”，也来自河南省许昌市的鄢陵县。不论是拍电影、电视剧还是广告，剧组中的灯光师很大概率都来自这个地方。
光线传媒的总裁王长田曾表示，河南的灯光师就像是一个个掌控整个中国影视灯光行业的村庄，这引发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一个小县城几乎垄断了整个行业？要解释这个问题，我们需要用网络化的视角，从点、线、网这三个维度进行分析。大约30年前，鄢陵县的一些农民前来北京，他们非常能吃苦。当时老式的灯光器材非常沉重，而灯光师这项工作需要辛勤的体力。与此同时，北京的第一批灯光师正好要退休，而本地年轻人不愿意接手这份苦差事，于是一些鄢陵的师傅抓住了这个机会，成为最初的节点。这些灯光师作为初始节点，通过连接其他人形成了一张网，一旦这张网络形成，其他人要想进入这个行业就变得不那么容易了。这张网络不仅连接着中国最大的灯光师群体，还连接着这个产业的上下游，想要进入这个行业，首先得能够接到订单。而如果你是导演，你自然会把订单交给曾经合作过的、信得过的灯光师。而这些灯光师中，最值得信赖的往往是来自鄢陵的灯光师。因此，鄢陵的灯光师们就在行业的上游入口处形成了垄断地位。此外，下游及体力劳动一端，一个剧组需要用到几十个灯光师。而这个活是单个人难以完成的，必须要有足够多的人力。鄢陵附近的村庄，因为从事这个行业可以轻松找到足够的人手，这样鄢陵人逐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网络，最终占据了整个行业。通过这个例子，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出，很多行业领域和圈子的运行规则都是在网络化的过程中形成的。要想理解这些规则，我们必须深入了解人类网络的核心逻辑，而这正是《人类网络》一书主要探讨的内容。
这本著作的作者是美国斯坦福大学的经济学教授，同时也是美国科学院的院士，社会网络领域的领军人物，名字叫做马修·杰克逊。他之前创作过备受推崇的作品《经济与社会网络》，被认为是该领域的必读之作，而这本《人类网络》则可被视为对前作的延伸和升华。当然，这本书的内涵非常丰富，难以在短时间内进行全面解读。今天的解读可被看作是为你打开了一扇窗户，让你对书中的主要思想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如果你有进一步深入探索的愿望，也欢迎你亲自去阅读原著。接下来，我将从点、线、网这三个维度出发，分成三部分，为你详细解读这本《人类网络》。
首先我们将探讨点网络化如何影响每个个体。在人类网络中，点指的是我们每个人，它是网络效应的最小单元，也是理解人类网络的基础。总结这些影响的核心思想是：拥有最多连接的节点，在网络中拥有最大的影响力。乍一听之下，这个结论或许显得频繁，因为类似的现象在生活中也相当普遍。例如，很多人会模仿明星的穿着，这是因为明星作为一个节点，连接着很多粉丝的注意力。但如果我们深入一步，以专业的眼光审视这个现象，就会发现这种影响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刻，而且你对这个影响很可能察觉不到。
要理解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我们得先从一个社会学悖论谈起，即“有益悖论”。简而言之，大多数人总会感觉到自己的朋友拥有的朋友比自己多，虽然这个感受可能有些绕，实质上是你总觉得你的朋友的人缘比你好。在用数学统计研究这个现象时，悖论就显现了。设想一个学校有100个人，每个人都回答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你认为自己有多少朋友，算出一个平均值，比如说是20。第二个问题是你认为自己的朋友有多少朋友，再算出一个平均值，你会发现这个数字肯定比20要高，比如可能是30。这里悖论就显现了，因为这两个问题实质上是同一个问题，但通过两种不同的询问方式得到了两个不同的结果。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偏差呢？因为拥有更多连接的节点被放大了。当你在思考你的朋友有多少朋友时，你首先想到的其实并不是你的所有朋友，而往往只是想到那些拥有最多连接的那几个朋友。这些拥有最多连接数的节点被称为“超级节点”。
在美国的一项研究中，调查了为何在聚会后原本不喝酒的人开始饮酒的现象。被调查者回答时表示，因为其他人都在喝酒，所以我也加入了。实际上，真正饮酒的人可能只占极小比例，却是聚会中最活跃、曝光度最高的超级节点。你之所以觉得其他人都在喝酒，只是因为这些超级节点过度代表了整体。
你或许认为你在追随多数人，实际上是在追随极少数的超级节点。举例来说，《人类网络》提到一个研究，要求一群人从100张女性照片中选出最美的面孔。你或许认为每个人都会选择自己最喜欢、最顺眼的照片，但是情况恰好相反，许多人的选择并非是他们个人最喜欢的，这是为什么呢？在让别人选择最美面孔的同时，隐藏了一个更深层的问题，即什么是最美？你可能认为最美的是在此调查中获得最多票数的那个。换言之，选择最美本质上是在猜测别人会选哪个。
这一思考引出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别人”究竟是谁？大多数人在思考时首先会想到自己朋友中存在感最强、人缘最好的那位，然后模仿他的喜好作出选择。在这个普通的思考中，我们实际上也受到了超级节点的影响。在人类网络中，点与点之间的连接形成了超级节点，这些超级节点悄无声息地影响着其他节点。
以上就是第一部分内容。到这一步，你可能会问，拥有连接数最多的节点是否在人类网络中拥有最大的影响力？这本书给出的答案是未必。尽管我们都在建立连接，但连接之间千差万别。要判断哪个节点最有价值，首先要了解人类网络中有多少种连接方式，以及每一种连接的特点。在第二部分中，我们将从点与点之间的连接极限这个维度出发，详细探讨人类网络的连接方式以及它们各自的特点。作者认为连接的方式主要分成四种，并将这四种连接方式总结为四个中心度。
第一个中心度被称为“度中心度”。中心度反映的是连接的数量，即你能够与多少人建立连接。例如，明星、大V等能够同时与很多人发生连接，都是度中心度很高的人。不过，不要误以为度中心度最高的人就一定是影响力最大的人，因为很多时候我们关注的并不是连接的数量，而是连接的质量，也就是你的朋友中有多少具有影响力的人。
这个描述连接质量的中心度被称为“特征向量中心度”。在现实世界中，特征向量中心度比之前提到的度中心度更具参考价值。例如，某个人有200个酒肉朋友，但都没有正当职业，那么虽然数量多，但质量不高，这个连接数就没有什么意义。相反，有的人可能只有几个朋友，但这几个人在社会上有很高的声望，那么这个人的社会影响力就会更大。
值得一提的是，这套评判标准不仅适用于现实世界，人们还将其引入网络，并制定了专门的算法。以谷歌的搜索算法为例，虽然人们都知道它非常强大，但很少有人了解其核心优势。实际上，该算法的核心在于衡量特征向量中心度。当你在谷歌上搜索关键词，比如“巧克力”，可能会得到上百万个结果。这些结果是如何排序的呢？最初的算法是按照度中心度及数量排序，即包含关键词最多的网页排名最高。但是这带来了一个问题，即一个网页如果反复插入关键词就能排在第一，尽管结果毫无实际意义。因此，谷歌采用了一种新的算法，不再按数量排名，而是按网页的质量排名。他关注的不是网页本身包含的关键词数量，而是连接到这个网页的其他网站的质量。例如，如果有10个门户网站都链接到这个网页，那么这个网页的排名就会特别靠前。换句话说，这套算法关注的不是你有多少个关键词，而是看有多少权威网站愿意为你背书。本质上它衡量的就是特征向量中心度。
我们还可以将这套算法对应到我们的生活中。如果你刚刚踏入职场，不要急于拓宽人脉，而是要思考哪些人脉最有价值，最值得结交，以提升自己的特征向量中心度。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这是第二个特征向量中心度，第三个中心度是传播中心度，描述的是你传播信息的效率，也就是你能在多大程度上将一个信息传递给尽可能多的人。比如有10个村子都特别落后，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你想在这10个村子里传播一条消息，那你应该找谁呢？显然，在每个村子里度中心度最高的人是村长，他认识村里所有的人，但特征向量中心度最高的人可能也是村长，也可能是村子里的其他长辈。但是这些人都有个局限，就是只认识自己村子里的人，出了村就不管用了。
你要想传播这个消息，度中心度和特征向量中心度都不是最有效的，这时你就要找到那个传播中心度最高的人，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村子里的媒婆，因为他经常在各个村子走动，所有村的人他都认识，他能够马上把一条消息带给每个村子。当然，作者也说了，传播中心度这个指标的应用场景并不多，它只在我们传播消息的时候要用到，所以咱们了解一下就行，就不多说了。
好的，现在我们来讨论第三个中心度，即传播中心度。至于第四个中心度被称为中介中心度，它描述了你在社会网络中的连接功能有多大的不可替代性。例如，假设你认识张三和李四，但是张三和李四互不认识，只有通过你才能联系上对方，这时你就具备了中介中心度。如果像张三李四这样的人越多，你的中介中心度就越高，那么中介中心度有什么作用呢？简而言之，它赋予我们在不同圈子、不同领域中获取全局信息的能力，善用这种能力将带来巨大的影响。以15世纪佛罗伦萨为例，当地最有影响力的家族之一是美第奇家族。达芬奇曾说过，美第奇家族既创造了它，也毁灭了它。虽然我们不深究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但从这句话中可以感受到美第奇家族的巨大影响力。或许你认为他们可能是非常有权势或非常富有的家族，可是事实上他们在政治和金钱方面并不是最强大的家族，而是在于他们高超的中介中心度及连接不同领域资源的能力。无论你想在任何领域找资源，他们都能为你搭建桥梁。比如一个政客想找艺术家画幅画，就必须找他们。一个商人想通过政客办事进行利益交换，同样得通过他们。再比如一个艺术家想办画展，需要商人提供经费，也必须找他们。换句话说，美第奇家族虽然并非直接拥有这些资源，但他们却掌握着通往这些资源的关键路径，任何人都无法绕过他们。
这就是第四种连接节点方式，通过充当中介，我们用中介中心度来描述这种连接。好了，以上就是第二部分的内容，我们介绍了四种点与点之间的连接方式，分别对应四个指标，包括连接数量、连接质量、信息传播效率以及你的连接在中介功能上的重要性。
好的，我们已经谈过了节点和连接，接下来第三部分，我们来讨论网络，即通过这些节点相互连接形成的人类网络展现出怎样的规律。在这本书中，作者提到了多种规律，而我们在这里仅介绍其中一种，这是书中篇幅最大、作者认为最为重要的规律，被称为“中心度带来中心度”。听起来可能有点抽象，实际上简而言之就是越强大的节点越容易吸引新的连接。举例来说，有很高人气的人会不断吸引更多人气，备受关注的人会持续得到更多关注，富有的人会逐渐积累更多财富，最终极少数人将垄断大部分资源。这个现象实际上并不难理解。通过前面的阐述，你可能已经隐约感受到中心度较高的人更容易成为新节点的首选。比如，当你刚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想要交朋友，你很可能会首先结交那个人缘最好的人，这是因为他们更容易引起你的注意，而且可能会主动与你建立联系。再比如，你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做生意，你会选择与谁合作呢？很可能是那个口碑最好的人。
换句话说，人类网络在不断发展，节点之间形成新的连接。但这些连接并非随机发生，而是经过选择的，中心度越高的节点，越容易获得新的连接。需要注意的是，人类的连接本质上也是资源的连接，你的连接取向也反映了资源流向。网上有个段子说的是某个富豪，他的钱根本就花不出去，因为他花的每一分钱最终都会回到自己手里。
从网络的角度看，这其实并不难理解，只要你在网络中占据关键节点，吸引到足够多且高质量的连接，无论钱怎么流动，都有可能再次经过你这个节点，因此钱就又回到了你手里。举个例子，假设一个房地产大亨购买了一斤猪肉，而售卖猪肉的人赚的钱最终会用来买房子，这一斤猪肉的费用迟早会回到这个房地产大亨的口袋里。当然，这只是一个简化的例子，真实世界中资源的流动更为复杂。谈及这一点，你可能会问，既然“中心度带来中心度”会带来资源聚集在少数人手里，那么后来者是否没有机会呢？当然不是。在社会网络中有一个概念叫做“结构洞”，只要找到结构洞，后来者同样能迅速建立优势。那么结构洞指的是什么呢？简而言之，就是两个网络之间不存在连接，从结构上看，这里形成一个空隙，这就是结构洞。或许你觉得这个概念有些抽象，我们通过一个思想实验来详细讨论这个实验问你，如果地球上有一个人能够与外星文明建立连接，注意是只有这一个人可以，那么这个人的权力有多大？你可能认为他可能很富有，因为他可以作为中介，在地球人和外星人之间进行生意，从中牟利。如果生意做大了，说不定成为富豪，但是如果你这样想，可能低估了这个结构洞的价值。实际上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他很有可能成为地球上最有权势的人。你可能觉得奇怪，只是做个中介而已，他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巨大的权力呢？让我们一步步推演。
首先，一旦外星人出现，地球人肯定会思考对方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为了弄清楚，必须先建立外交关系，那该如何建立呢？显然不能将此事交给某一个国家，而必须是全人类共同进行。这样一来，各国的政要都会聚集在你这里，并以你为中心建立一个外星文明联络部。无论人类有何意图，或者想要弄清楚外星文明的意图，都必须通过你。
注意，在这一步，你已经等同于地球上最为知名的人，与此同时，地球上最有权势的一批人，你也全都认识。前面提到的四种中心度，你在地球上都是最高的，无论你说什么，别人都会高度重视。实际上，类似的事情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发生过了。你可能听说过，统治者声称自己是被神所选，只有自己能与神交流，实质上他占据了人与神之间这两个网络的结构洞。这个思想实验的目的在于将结构洞的力量放大到极致，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关注，因为在现实中并没有如此庞大的结构洞。因此我们很容易忽略周围那些小结构洞的力量，比如在公司里，部门与部门之间存在结构洞，如果你能够连接两个部门，你就占据了这个结构洞。在网上，公司与公司之间、行业与行业之间也可能存在结构洞，你占据的结构洞越大，连接的网络之间的距离越远，带来的收益就会越大。
好，以上就是第三部分的内容，人类网络呈现出怎样的规律？我们主要探讨了一种被称为“中心度带来中心度”的规律，简而言之就是赢家通吃。在人类网络的扩张中，你已经获得的连接越多，你在未来获得的优先连接也就越多。而对于后来者来说，机会往往隐藏在结构洞中，找到两个尚未建立连接的网络，占据这个结构洞建立新的连接，就能从中获得收益。
关于《人类网络》的讨论，我们就先到这。再次强调，这本书原本的内容要比我今天的解读更为丰富，如果你对社会网络有兴趣，这本书可以作为首选。以上就是今天的全部内容，谢谢大家，我们下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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