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倒了
老家的院墙走过了四十年的风风雨雨,在今年的暑期,西南有一段毫无征兆地倒了。
老家的一个叔叔给二哥打了关于院墙的电话,二哥告诉我的瞬间,我正好要回老家办事,于是回老家一趟。
街上静悄悄的,院墙突兀地齐腰倒了三四米,两边相邻的上几层也有倾倒的态势,石头滚落了墙里一大片,院里荒草丛生,生机盎然。我拍了照片,传到了家族群里。
照片马上引起了群里亲人极大的关注,二哥询问了具体位置,侄儿信誓旦旦,说如果垒墙一定回来,我的心里顿时一片阳光,一片温暖。
父亲也知道了这件事,并一再询问于我,老宅凝聚了父亲的心血,是他难以忘却的前尘往事。
老宅
老宅建成于1980年5月,石头房石头院墙,属于山村人就地取材式的建筑,孤零零地坐落于田地的西南角,周围是生机盎然的青纱帐,夜晚一片繁星笼罩,时有青蛙鸣叫,一派田园风光,颇有居士气息。
当时我有七八岁的光景,上小学二年级了,原本弟兄四个住在三间房里,显得逼仄嘈杂,住到六间房的大天地里,顿觉心顺气顺,呼吸也畅快了很多,感觉过着世上最幸福的生活。
春天里,和煦的阳光抚慰着院内的鲜花,微风送来阵阵清香;夏天来临的时候,院内瓜果丰茂、绿意盎然,红艳欲滴的西红柿比比皆是;三秋到来,金色的玉米棒堆满晒坪,红鲜鲜的柿子陈列于裙墙,亮晶晶的扁豆角缀满了扁豆秧;冬天,白雪皑皑,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每当回忆起老宅,清泉般的记忆清晰呈现,油然升起片片温馨、股股温暖。
那个夏日的傍晚,享受特殊待遇的我,跟随父亲来到新宅睡觉,父亲有事出去了,蟋蟀在弹琴,油蛉在低唱,月光柔柔地照进来,朦朦胧胧中,我睡意满怀,竟南柯一梦而去。悠悠醒来时刻,父亲刚好办事归来。清晰的记忆为这座院落与我披上了如梦似幻的色彩。
儿时的我特别调皮,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把本家的一个妹妹推到了池边的岸下,害怕受父母责骂,便偷偷地藏到了新宅东边的麦田里,独自品尝着无边的孤独和愧疚。春天的麦香气息一股股袭来,嘤嘤嗡嗡的蜜蜂在我周边环绕,使我暂时忘却了烦恼。暮色四合,夜色渐浓,母亲一声声呼唤于我,最后在众乡亲的帮助下,母亲找到了我,代价是和对方家吵了一架,父母却并没有责备于我。记忆虽然有点离奇,却充满了温暖与温馨。
新宅掀盖起了堂屋,垒起了院墙,后来又陆续盖了东屋西屋。每当家里用人的时候,也是我最为期待的时刻。因为这个时候,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油盐卷子与蓬松的大饼了,还有黄凌凌的鸡蛋和热热闹闹的气氛,宛如过年过节一般,让人喜不自胜。
我喜欢在新宅内跑来窜去,甚至越过中间界墙的小门,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引得父亲哥哥们哈哈大笑,真是个快乐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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