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获悉这个“虎头”文身之后,右手习惯性的捏着满是胡茬的下巴,这不再是个简单的伤害案件,很有可能案中有案,而且还有许副所长也卷入其中。
陈局长深更半夜接到汇报以后,大为光火,一直觉得这支队伍管理的不错,好几年都没有民警出问题,可这事情就是不期然的来了,还是个副所长,这要是深入调查肯定有问题,不处理不是自己的性格,处理了又必然影响警队的形象。犹豫也只是片刻,之后非常坚定地操起电话:
“老杨,立刻突审,所有的问题务必搞清楚,若涉及职务犯罪,立刻移交检察院。”
石东带着杨盛,直接面对虎哥,毫无疑问,这是主犯,而且知道的情况最多,特别是关于许副所长的。
审讯室内,虎哥稍稍抬起头,瞄了杨盛一眼,终于明白,为啥警方一直盯着他们,而且刑大直接插手。心里也是懊恼,若是知道这小子是个警察,被摔个“狗啃屎”的事也就算了,这不惹祸上身嘛!不过,他也一直在打小算盘,只要咬住不说,什么也不说,外面的人肯定会想办法救他,这许副所长还在外面呢,而且政府里面好几个号称位置很高的干部的钱都在他这里放贷呢,他如果出事了,这些钱可都泡汤了。
虎哥想的确实没错,陈局长的手机已经打进来好几个电话,有熟悉的有陌生的,但他一律没接,他知道这些电话都是干什么的,但他不曾想到就抓了几个放高利贷的混混,会引起这么大反响,看样子事情更加复杂了。他于是咬咬牙,又给杨局长发了条信息:“所有人手机关机,明天早晨九点之前务必审清楚。”
毫无疑问,九点之后会有更多的人关心此事,必须有个定论。
石东和杨盛几乎同时收到信息,然后同时关机,手机关机的声音不小,虎哥也听到了。石东站起来,走到门旁边,居然把门反锁起来,又拿起一块黑布,把里面的摄像头也蒙起来了,然后坐下来点上一根烟,向杨盛深刻的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开始了。杨盛脱下外套,里面只穿了件紧身的T恤,胸肌、斜方肌、肱二头肌隐隐约约显露出来,胳膊和手背上的静脉血管明显充血,这就是常说的青筋爆裂。
这一连串的动作,虎哥看在眼里,怕在心里,这貌似要玩真的了。
杨盛走过去,啥也没说,左右开弓两个耳光,打的确实有点重,脸上瞬间出现了八个手指印。而虎哥则是眼冒金星,双耳轰轰响,差点晕过去。石东和杨盛明白,这种犯罪分子必须要来个下马威,不能丝毫手软,尽管他们也知道刑讯逼供是不对的。
“你们这是刑讯逼供!”虎哥颤抖着沙哑的嗓子喊起来。
“你说错了,这是公报私仇,你不是要砍我吗?我先弄死你。”杨盛边说边揪住虎哥头发,让他的头保持着痛苦的姿势,同时还从旁边摸出一根铁质的工具。太恐怖了,拳打脚踢不过瘾,这是要动家伙啊!
“弄死我你们也要坐牢。”虎哥仍然不放弃,典型的坏人落网以后跟警察讲道理的样子,犯罪前怎么不想想法律,混蛋就是这样的。
“如果你身子弱,不小心死了,我一定将你埋的深点,保证一百年以后才能发现。”杨盛更是凶恶,嘴里说着手里也不停,铁质工具在虎哥身上游走,似乎在找薄弱的地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助的折磨,无尽的痛苦,看不到希望的反抗,而且执刀之人,不仅仅是个狠角色,还跟自己有仇,天生的克星,算了吧,放弃抵抗吧,崩溃就这么来临了。
“求求你了,我啥都说。”虎哥眼泪都出来了,全身瘫软,还稍微有点颤抖,选择了放弃抵抗意味着意志彻底涣散。
“说不说都一样,今天落我手里,不整你半死。”杨盛依然不依不饶,还举起了手里的工具,准备下手。
“先让他讲几句。”石东的话非常及时,配合的极其到位,心有灵犀,不过如此。
杨盛放下工具,揪头发的手貌似很不情愿的慢慢松开,但还是站在虎哥旁边,始终保持着随时动手的姿态。
这局面还指望谁来救自己,不死就是好事了。于是乎,虎哥毫无保留的一股脑儿的都讲清楚了,最快出卖的就是许副所长,其他的政府官员倒也是有些牵连,不过就是放贷之事,并无违法犯罪的情况,而对于自己故意伤害和私藏枪支的罪行,仿佛是被别人逼的一样,很是委屈。其他几个人也讲清楚了,内容没有虎哥多,但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如毛爷爷说的:“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前前后后,不到两个小时,审讯就都结束了。石东和杨盛出来之后,相视而笑,石东伸出大拇指,说道:“演的不错。”
“我其实是个演员。”杨盛严肃的回答。
许副所长第二天早晨就被检察院带走了,以至于随后几天,清河分局的食堂,大家都只顾着吃饭,没人聊天。而乔师姐,根本就没有出现在食堂,这是杨盛最担心的事情,毫无疑问,对于乔师姐,这是个艰难的局面,而他杨盛却是始作俑者。但杨盛并不后悔,他甚至想,这种花天酒地、违法作乱的丈夫不要也罢,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乔师姐。
而乔师姐,已经请假待在家里,所有的无奈和凄苦终于结束了,只有她自己知道丈夫是个什么样子,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的生活并不快乐,应该说是痛苦,但她一直忍受着,她曾跟丈夫提出离婚,可每次他都会跪在地上扇自己耳光,似乎都能痛改前非,可一次次的失望,让她彻底绝望,绝望到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她是个女子,而且是个清高的女子。对于这个结局她并不觉得意外,迟早而已,如此,她反而觉得释然,再也不需要纠结,一切都结束了,她现在只是想好好休息几天。
另一个尴尬的人,便是政治处许主任,自己的侄子出事了,他自然难逃其咎。但他仍然十分的清醒,早就给陈局打了电话,请求组织处理,当然,这只是表态而已,他知道他本人并没有牵涉进去,事实上,在那些违法乱纪的问题上,他确实没有关联,那么,别的事呢?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想当年,当乔飞凤以省厅选调生的名义分到清河分局的时候,他仔细看了乔飞凤的档案,特别是看到其他关系人的记录,便毫不犹豫把她留在政治处,并多次叫乔飞凤去家里吃饭,关怀备至。而他的侄子更是穷追猛打,终于俘获芳心。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个不争气的侄子却是堕落到这种地步。
毫无疑问,陈局长这次又得罪了一批人,那些人的钱没了,估计还要被纪委约谈甚至处分,这些账都要记在他身上,不过,账欠多了也就无所谓,况且在他本人心底里,完全不存在负债感,这根本就是他们咎由自取。所幸,目前来看,得罪的这些人并不影响他下一步工作的开展。但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这支队伍的纯洁性出了问题,这些年,他始终以身作则,从不以权谋私,更不会徇私枉法,坚守法律和道德的底线,清河分局也好多年没出现过类似问题。然而,世界在变,人心在变,在强大的物欲冲击之下,很难再能守住一片净土,他必须要采取一些措施,严格的管理不仅是约束,某种程度应该是保护
这世间,无欲之人是不存在的,之所以能刚强,欲得其所而已。
ow�}]���k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