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颗明亮的珠,被一只苍老宽大、波浪和老茧遍布的手柔软地捧着。它的主人被我唤作爷爷。
我的爷爷有两大爱好——喝酒和电视。 我甚至怀疑我视电视如命是遗传病!爷爷凭着多年的经验成功把他的“嘴”和“眼”结合得完美无缺。这两三周一来,我经常在饭点看到我的爷爷……你们猜,他在做什么?
婆婆,徐梦杰,我谁不是像一个老大人一样劝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屡教不改的小孩儿。“爷爷,少喝点酒哦。你这是第几杯了哦?”我走到餐桌旁,拉开白奶油色的木凳,木凳与白色地砖发出“滋滋”的声响,响声停了,我也就坐下了。“咦,这才是第一杯哎。”爷爷指着棕黄色的陶瓷杯说。杯子高度约有我一根手指长,外壁刻着些纹路,图形,还有一个“寿”字,对饮酒之人来说,杯子是不大的,可我总觉得应该要小些才好,这样,喝的酒就少啦。
爷爷看电视的疯狂程度不亚于我。就好比前天,我中午回来时以为婆婆爷爷刚把饭吃完,就一个人在桌上吃饭了。两耳不断传来电视的声音,以我多年经验,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战争片。他年近七旬,对这一类的电视剧不但百看不厌,反而越磨越烈。粗略估算,约三天一部剧。这可比我看动漫厉害多了,但很多我喜欢的动漫都没更新完。常常是一百多集,不过一集也就二十来分钟,总是意犹未尽啊,就像爷爷一样。吃完饭后我就瘫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了。此时电视不再色彩缤纷,n个画面不停切换,而是一块黑色的玻璃镜。
家里静了些,我以为爷爷去睡午觉了。可不是这样的,总有咀嚼和碗筷的碰撞声在耳边回响。我转头一看,爷爷在吃饭。
“又饿啦?你不是吃了饭嘛?”
“没有哦。”
我下意识就猜到:“哦,看电视去了哈。”
爷爷仰头发出一阵笑声,宽厚而又沙哑。
爷爷是很宠我们的,同他的爱好结合在一起。
每次我劝他少喝酒,他会答应的。他说:知道你们对我好……爷爷还举例说:当初你爸爸对我说:让我不喝酒,他就不去打牌。爷爷是不敢赌的,因为我嗜酒如命啊!但现在好些了,这一定要归功于婆婆和孙女们呀。
当我写了一会作业,就出来耍手机时,爷爷就会说:“出来放松一哈啊?要得。你看不看电视嘛?给你看啊。”我就会微笑着摇摇头:“不用,你看嘛。”要知道,电视一看就很难停下来了,到手的遥控板很难交出去了,电视里的剧情也很难走出来了。除非提前跟人约定好时间,不然是很难转手于他人的。就好比一件宝藏到手,你能忍心转手他人吗?爷爷可以。但仅限于他的孙女们。
我的爷爷对我的请求都是有应必求,而且尽可能快地完成。上周由于天气原因,我老出汗,但又没带短袖,只能求救于家里人。便于历史课下课后,找同学借来手表打电话给婆婆。
万里晴空,温风和煦,阳光璀璨,光波普照大地,草儿昂首挺胸笑对阳光,大树底下黑黑的那一块聚集着少数昆虫。连蚂蚁也难以熬过着毒辣的太阳的一天的洗礼,在教室窗旁寻寻觅觅。找着找着,就找到我的桌上来了,只是对这里甚不满意,闷热的环境使得这位不速之客,或沿着凹凸不平的桌子,或沿着高高隆起的书本,或沿着冰凉的白瓷快速地寻找另一个栖身之地。
不知不觉间,就下课了。晃眼间,上课铃打了。刘老师照常走进教室,在讲台上翻着她的袋子,似乎在寻找什么。接着,我听见爷爷在后门口喊我名字。我下意识就懵了。转过头,看到高大的爷爷在后门口站着。我没有回答,其实是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也说不出来话了。或许没听见答话,爷爷又问了一句:“徐雯杰没在这个班上吗?”我才反应过来,但由于在课堂上,我不敢说话,就朝爷爷挥手,然后让肖舒心帮我拿了。肖舒心拿时有条不絮地对爷爷说:“我是徐雯杰同学,她不好下位,让我帮她拿。”而后,我看见爷爷把包递给了她。回到座位后,又把包给了我。
前排的刘同学对我说:“你爷爷好可爱哦,笑起来两边有酒窝。”
“嗯嗯,我知道,他很可爱。”
爷爷很厉害,从家到学校只要四十分钟,可小徐就不行了,少说一小时吧。可能有长腿的优势,但我更愿意相信他是怕孙女等着急了。
其实爷爷站在后门口,我并没有看见他的脸,因为他身后有万丈光芒呀。我回想爷爷可爱的样子:深黄色的皮肤是个勤恳的农民,牙齿也有一点点黄,因为他年轻时抽烟,只不过戒好多年了。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看着孙女时满是宠溺的样子。笑起来时眼睛就变成月牙了,嘴角的两个酒窝深深凹下去,带动繁星点点的花白胡子。很可爱。
爷爷很好,很宠孩子,仅此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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