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蛇胆疮
酒与蛇胆疮本是风马牛不相及两物件,未曾想却在本人身上来了次碰撞。
我乃一介布衣,性情中人,近期因亲友欢聚时率性多饮几杯,未曾想一酒醒来,腰间多了一抹魅人的红晕,并伴有难以名状之疼痛,妻一番审视之后,惊呼“蛇胆疮”。
“蛇胆疮”是啥我对之不甚了了,但从它邪恶的称谓和妻的惊愕中似乎预感了不妙。立请度娘帮忙,才知此为一种涉神经系统的病变,长期积聚于中枢神经根节的病毒,伺人体免疫力不足之机,沿经络渗于肤表,伴有剧烈的神经痛。
病急就医,医者根据我的陈述诊断为长期过量饮酒致身体免疫力下降,诱蛇胆疮病发。妻亦抓住了契机,立即向我痛陈饮酒的诸多祸端……
本人虽不足以儒雅之士自居,但也绝非浸淫勾栏酒肆之徒,未曾料会因酒失身。忆想起曾经辗转过的接待与应酬,因酒精过敏,每每提醒自己把盏之际适可而止,故也少有醉态,今有如此之变,想来定是量的积累所致,这就涉及了一个哲学问题:酒精量的长期积累,引发了身体质的劣变,这也是酒给我带来的第一次彻肤之痛,究根寻底,应是由于自我认识不足、自控能力不强、自我管束失之于宽、不能接纳他人善意规劝,恣肆妄为、得意忘形所致。这次蛇胆疮恶疾附身,表面上看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其另一侧面折射出了自身在生活中理智的不足,如果这种状态长期左右自己的工作与生活,势必会给自身带来更可怕的麻烦。综而观之,今日之疾,非酒之祸,乃人之责。
看来,克身体之疾,须从戒酒始;克心理之疾,须从提升个人修养始。
戒酒对我来说原是艰难之事,倒不是说本人有酗酒之恶习,往往是难却推杯换盏间种种情真意切的相劝、相见恨晚的勾连、威逼利诱的纠缠,终致“情到浓处酒自殇”。而今蛇胆疮竟成了一张挡酒的招牌,每每桌前落座,面对诸般斟酒劝酒,皆可以恶疮推挡,遇有不依不挠者,就拿出手机中存储的照片恶心之、触目惊心之,于是满座唏嘘,鲜有倾力倾心倾情的劝饮者,还能博得一片悲天悯人的同情,酒也就这样远离了我的身体。缺少酒精滋润的身体并未干涸,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原来的诸般不适陡然间烟消云散,真是祸兮福之所倚了,正所谓否极泰来——又一个哲学问题在酒与蛇胆疮的博弈中产生了。
又思之,其实,长期以来的酒之困多纠结于一个所谓的“情”字,为了面不辞人就抛弃承受原则,用身体的伤痛换取虚幻之情,想来确乎傻的可笑。今日戒酒成功,缘于蛇胆疮病痛这枚招牌够硬够实,可以对酒桌上诸般情字头的规劝百浸不侵,这充分说明了往昔酒桌应对技能的不成熟,没能抓住酒问题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常拿胃、血压、血糖等具有虚化色彩的身体指标说事,没有拿出拒酒的切实证据,故不能服人。看来,求真务实的做人做事原则终归是有效的,可以得到公众的普遍认同,嗟呼!实以接物、诚以待人,君子可坦荡于世间,心疾可克矣!
回首主题,感触良深:酒,曾使我染身红尘之间,欲罢无力;蛇胆疮,今助我脱身红尘万丈,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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