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凡是我常在的地方一直在轻微颤动,在炉前的时候天车一走一过,穿着厚底劳保鞋都能感到炉台在发抖。吹炼的时候颤抖就会加剧。但这种颤抖远未到晃的地步,更像是刨去触电痛感后的一种过电反应。走在四百多米长的滦河大桥上,逢有重载货车驶过,也会有这种感觉。再有就是老式预制板楼房里的楼梯,你靠墙站在楼梯中间别动,另一个人拾阶而上时,脚会传递一种颤感。
还有一种颤动,感觉不到,但特直观。厂里上一辈嗜酒成性的老职工,他们的手都是颤抖的,最严重的能在你眼前颤出虚影儿来,但从未见他们因此耽误过干活。也不知道那双手还能不能穿针引线。我觉得要是我,肯定认不进针眼里去,还得急出一泡尿来。
我年轻的时候,看见漂亮的女孩也会颤动。现在不了,因为知道她再漂亮也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有一次被四个女孩拉着去钻防空洞,里面黑漆漆的,要是我手里没有一把手电,就全成了睁眼瞎。当时,四个女孩手都在我身上。
我记得我拉着一个女孩的手,她浑身都在颤动,手也是。还有个女孩两只手抱着我的胳膊,她也是一样的情况。另外两个女孩都拽着我的衣服,搞得我衣领子像条绳子似的总是勒着脖子。
尤其是遇见老鼠跑过,或者听见老鼠磨牙的声音时,她们一惊一乍的,几乎各个用尽全力把我抱在中间,险些把我挤死。
我大口喘气,整理好衣服,劝她们自重,男女授受不亲。可再与状况,她们还是什么都不顾,合体成捆仙绳把我捆得死死的。最胆小的那个居然还在我胳膊上直接用脸抹起了鼻涕眼泪。
由于没在防空洞里找到另一条出去的路,我们只好原路返回。走得也不全是原路,中间走还差过几次。出来后,她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都找有阳光的地方回补阳气。最胆小的那个牛仔裤裆部已然潮湿一片。我因几次窒息,差点惨遭同伙毒手,也连惊带吓的出了一脑门子汗。
后来那四个女孩长开了出,越发标致可人。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个很艳的事,只可惜我没把这事办艳了。没在她们颤动的肢体语言中再多想想。
有了那一次差点被女孩们勒死的经历。我对女性重视程度也加深了。进而发现,越漂亮的女孩“越没注意”,或者说她们很喜欢向别人讨要主意。
曾经就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总是问我要主意。我这人本来就没啥主意,给了她就更少了,所以,她一要主意,我就看都不看她。
因为她要主意时的那双眼睛,时常令我感到像有一双手拉着我的手晃来晃去,我理解为这是一种大幅度颤动。就好像白衬衫别进裤腰带里,要被人扯出来一样不自在。
我见过乞讨的,见过撒娇的,就是对这撒娇乞讨的受不了。
后来她说我三脚踹不出个屁来,我这才意识到撒娇竟然是独属于女人的一种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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