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多此一举又恰到好处,本是天南海北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堆人,愣是凑到了一起,要是没有这个机缘巧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上面,可就是有这么个机缘巧合,有这么个缘分,千里迢迢地把大家圈起来。
说起来,旁人都是这山海图上充点门面的花花草草,开了还是放了最多影响点边边角角的色彩氛围,只他二人,才是造物在这二人世界里泼墨挥就的主角。
遇见你,我才温柔活动第一晚是团建,这个活动还是得浪费口水地简单介绍一下,就是个大学生公益行走,五湖四海的娃们聚在一起,为公益也好为玩也好,反正铺了张画布,乐意就沾点墨水往里蹭两下。
“我叫刘鹄雁,来自内蒙,鸿鹄之志的鹄,鸿雁传书的雁。”
饱含书生气息的名字,跟外表倒是形成了反差萌。
马仓静静看着这个憨憨的大高个儿,嘴角不自觉抿出点笑意,刘大傻的呆萌甚是取悦了这个表面正经内里闷骚的回族老男人。其他组员一听是个内蒙的,开始七嘴八舌问起来,仿佛一嚷嚷,就是认识很久的老熟人了。
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大家表面上嗨成一团,心里还是对彼此的陌生加上对未知的紧张。
马仓虽然是组长,但是没有别的组组长那么跳脱,表面上也算是沉稳内敛,至少给组员的印象是这样。
刘大个儿默默观察了一圈,八女四男,自己是组里最壮的,那个叫马仓的组长倒是瘦弱的跟个鸡仔一样,估计还没自己帐篷重,拎起来可能就要一只手,不,三根手指。
人的大脑就是喜欢做个自作多情的放映机,还是个有放大功能的那种,他脑海里跑马灯似的画面闪过,嘴角克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大家还是其乐融融地完成了第一晚的见面会,混了个脸熟,第二天就是全城搜索,发点模糊的图让大家找线索,到一个点做一个任务才能拿到下一关线索,这么热的天,也难为他们想的出来这么帮助别人燃脂的法子。
第一个挑战是一组人站在一张报纸上,十二个人,最娇小的女娃也是150多点的个子,最壮的那个脚面积就占了四分之一的报纸,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再配上这么热的天,难上加难啊!
“大家就先这样试一下,都往上站!”马仓像个吆鸡的,撵着一群小鸡仔们往纸上挤作一团,最后,他自己反倒被挤到了大高个怀里去。
夏天啊,就是这个讨厌,天一热嘛,这荷尔蒙就分泌旺盛,尤其是还挤来挤去的推搡着,身体也不可避免地摩擦,啧啧啧。
两人神色不变地保持着尴尬又微妙的姿势和体位,旁人看上去总是觉得两人怪怪的。
“仓哥,别是刚刚把你挤傻了吧,这咋子不说话了呢?这小脸红的~”队里有个四川小妹子,挺闹腾的,一口流利标准川普甩了那个满嘴nuo zha的太乙真人一百个航母(对不起,我写不出那个调调)。
“你这个小丫头……”马仓说话总是给人一种很温柔的错觉,嗓音低沉,像是大海上的塞壬之音,不知道哪个航行路过的水手就给迷惑了。
刘大傻一直迷迷瞪瞪的,像是队里的吉祥物,呆萌可爱的紧,走路也老是掉队,马仓时不时还得掉头找他,得亏大傻个子高,统一的文化衫配上那个呆萌无辜的表情,在熙熙攘攘的人海中也算是一道蹩脚的风景线。
一天走几万步,搁谁都累,队里三个菇凉还有精力逛回民街,马仓问清楚安全之后就带着剩下的人打道回营地,地铁站里人潮涌动,个个儿都伸长脖子看车啥时候到,活像古时候狗头铡上躁动不安的脑袋,挣扎着要从脖子上跳下来。
刘大傻默默走到马仓身边,倒是没什么刻意的感觉,毕竟大家得聚在一起才安全(ღ˘⌣˘ღ)。
在西安的日子飞逝,四天还没来得及好好领略古城风光就得转移去宝鸡了,去宝鸡的方式也很有趣,徒搭。
马仓分了组,他自己带两个女娃娃,刘憨憨带两个女娃娃,剩下的两个男生一人带两个女生,一男两女,完美,女生举牌牌吆喝拦车车,男生就充当个保护人的角色。
徒搭很顺利,马仓中途给所有小分队都打了电话问了安全,打给刘憨憨的时候,电话格外长。
“你们准备怎么过去?”
“我们坐火车,晶晶,奕奕和我在一起,现在在等车。”刘鹄雁的嗓音也透着一股呆萌劲,隔着电话很想让人使劲揉他脑袋。
“那你们注意安全,上车了,到了,都在群里说一声。”马仓细细嘱咐道。
马仓小分队因为跟着马仓走光荣的迟到了,因为他迷路了,带着两个小姑娘一起走上了错误的不归路。
等三人风尘仆仆地到了营地,竟然还差一个女生,跟着刘大傻走的一个小姑凉。
“你怎么能放下她先走呢?!”马仓有点生气,但是看着不善言辞的刘大傻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重话。
“我的错。”太多的解释有啥用呢,只能越扯越乱,干脆利落地认错并且总结经验才是最重要的。
刘鹄雁的眼神很用力,马仓被他的目光灼了一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事就这么揭过了,马仓也严厉批评了刘大傻,刘大傻也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男生就是这样,哪怕前一天晚上吵的不可开交,第二天早上又是相亲相爱的好基友。
时间跑的跟后面有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在追一样,拼了命的转那个时针,十五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地点也转移到了兰州。
这十天大家都混的贼熟,尤其是憨憨和马仓,一天到晚腻在一起,两个人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在兰州碰巧下大雨,组织者让大家自由活动,众人也乐得有时间玩,开完会几百个人就做鸟兽散状,马仓这个组,自然也是准备一起去玩。
马仓和组里一个新疆小姑凉挺惨的,一路上老多东西都不能吃,每次只能看着剩下的那几个土匪大快朵颐,自己端个泡面可怜兮兮的陪着一起吃,到了兰州,可算是有清真火锅了。
刘大傻笑起来总是一副很矜持的样子,嘴抿着,眼神又亮晶晶的,脸上两个小酒窝憨傻憨傻的,“组长,你们吃过锅包肉吗?”
“没有哦~”马仓说话就喜欢带个风情万种悠扬婉转的哦字,要不是他嗓音可圈可点,听上去还带了点魅惑的意味,不然早被组员丢火锅汤里煮了。
“我在吉林读书,喜欢吃肉的去我们那可好了,肉特多……”刘憨憨开始介绍大东北的特色美食,桌上摆了好几盘肉,架不住一堆饿狼铺食,盘子分分钟见了底儿,大家听着这东北小伙介绍各种肉食,火速约定寒假去东北玩一圈,好好吃个肚圆。
“组长,寒假一定要约一波。”刘大傻刻意喊了马仓,别人不去可以,马仓不来的话不行。
“好,约!”马仓笑着看组员们嘻笑打闹,嘴角总也压不下去,多希望这样相聚的欢乐时光能够一直延续啊。
吃晚饭大家就愉快地向下一个目的地进发,马仓和刘鹄雁就走在最后。
“仓哥,你们回族是不是只能和回族在一起呢?”
“嗯?这要看吧,有些人家不在意,但有些人家家教严的话就会很在意,而且我们教还有很多分支,有些家庭甚至不给女儿嫁到另一个分支去。”
“那你们家呢?”刘大傻盯着马仓,这个问题,暗示性够强了吧~
“我们家?我不知道。”马仓嘿嘿的笑起来,“我们家历史上是没有的,我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都是回族。”
“没事,我家长很开明的,他们只要我喜欢都可以的,男的女的都行。”这话里信息量太大了,马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把魔术头巾拉起来遮住脸,“哎,他们走这么快,走走走,咱们快跟上。”说着就开始往前跑,刘大傻笑了一下,跟着一起走了。
在甘肃呆了两天就去了青海湖,那个风吹的,可了不得,羽绒服裹着都嫌薄,恨不得把天上云扯两块下来盖盖。
马仓带的衣服少,一件T恤一件衬衣一件外套,冷风里缩的像个鹌鹑,还是个麻麻赖赖的秃毛鹌鹑,刘憨憨身强力壮,一件T恤一件外套就足够了,他看马仓冻的可怜,施舍给他一件外套,马仓感激涕零地裹在身上,啊,刘大傻的衣服,就是温暖。
刘大傻看着马仓穿上他的衣服,心里好像给一只鹌鹑啄了一下,火燎火燎的,穿什么衣服呢,改天脱给我看才是好的。
刘大傻得提前一天走,他准备去拉萨朝圣一番洗涤心灵,他走的时候,组里三个女生睡的天昏地暗,几个电话都没接到,刘大傻背着老大的包,手里拎着他的豪宅,和剩下组员都合了影。
轮到马仓的时候,那个拥抱尤其紧,恨不得把他勒紧自己肉里,真希望,永远不分离啊。
刘大傻走了,马仓罕见地沉默了一下午,在群里一直问刘大傻的踪迹和安全,那么壮的一个大高个儿,哪能有事呢,估计三个马仓都打不过一个刘大傻,但是他就是担心,一颗心扑棱着翅膀跟着火车屁股后面追,就差化身千里眼时时刻刻盯着刘憨憨。
结营那天,马仓挨个把组员都给送走,心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酸涩,这一走,再聚就难了,虽然说好了寒假再聚,可谁知道究竟能否再见,变数太多了。
刘大傻走之前也没和马仓说清楚,只是疯狂暗示了两回,都被马仓囫囵混了过去,马仓想,早知道就答应他了。
正是因为抱着想要见你的希望,我才觉得世界上最难走的路是最美丽的。
刘大傻又回西宁了,马仓就是个西宁人,一听到消息立马收拾东西去接他家憨憨,晚上两人顺理成章开了一间房。
距离远又如何呢,你在这里,我在那里,我们远远的想恋就是了;性别相同又如何呢,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我们相互喜欢就够了;民族不同又如何呢,你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我们在一片土地上生长就够了;信仰不同又如何呢,你做你的朝圣,我将你做我的信仰,我们在一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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