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回了家

作者: 白月余光 | 来源:发表于2022-01-12 13:36 被阅读0次

齐奇从巴西回到家,是正月初二的深夜。

过去一周每天睡眠不足3个小时的她,回到家洗漱完,疲惫到没有力气跟老爸老妈深谈,回卧室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抱着大大的绒毛狗公仔,很快便沉沉睡着了。从来都是被生物钟准时唤醒的她,这次破天荒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期间,二老三番五次进了屋,她全然不知。

第一次是早上7点多。二老悄悄推开了齐奇的房门,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合力把她的行李箱抬了出来,然后把她该洗的衣服拿去洗了。

第二次是早上9点多。老妈子轻轻走到齐奇的床边,弯下腰仔细端详着女儿熟睡的脸。正当她想伸出手去摸的时候,老爸提着脚尖进来了。他一把抓住老伴的手,另一只手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安静,然后把老伴拽了出去,生怕把宝贝女儿给吵醒了。

第三次是11点多,他俩买菜回到家,齐奇还没醒。于是,二人又偷偷推开了女儿的房门,两颗脑袋叠加一起齐齐探进屋里,发现女儿依然没翻身,忍不住相视一笑。

“要不要把她叫醒?该吃午饭了。”老妈子抬起头望了一眼老伴,悄声地问。

“别别别,你看把她累得,让她好好睡。”老爸做了个后退的手势。

然后,两个人猫着腰,默默带上门退了出去。

宝贝女儿还没醒,二老也没心思弄午餐了。他俩简单煮了两碗鸡蛋面下了肚。

午饭后,二老窝在沙发看电视。

“你去睡一下吧,你一向有午睡习惯的,不睡一会该不舒服了。”老妈子催促着老伴。

“不去,我要等闺女醒。这么久没见,她醒来第一个想见的人肯定是我这爸爸。”老爸赖着不动。

“瞎说!闺女一向跟我亲,一年没见了,当然最想见的是我。”老妈子白了一眼,撇撇嘴。

“嘿,闺女跟谁最亲,你心里没点数啊?脸皮咋变厚了嘞?”老爸自信满满地揶揄。

“你再胡说!”老妈伸手往他大腿上一拧,用低音炮威胁着。

“嘶——”老爸小声呻吟,连忙用手轻拍老伴,请求她快快松手,“每次说不过我就动用武力,我一会就告诉闺女去。”

“去不去睡?”老妈子瞪圆了眼睛。

“不去。”老爸像小孩子一样撅起嘴,顺便一把把老伴搂进怀里,“嘘——别把闺女吵醒了,我陪你追剧。”

下午3点左右,齐奇终于醒来了。她拖着身体打开房门走进客厅,看到二老依偎在一起睡着了。老爸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搂着老伴,头向后仰着靠在沙发上,嘴巴微张。老妈子头靠在老爸肩膀上,双手交叉在一起,老鸟依人的睡得很安详。齐奇转身回屋拿了相机出来,把这羡煞旁人的夕阳红画面给拍了下来。然后她去爸妈房里取了一张毛毯,轻轻地盖在二老身上。

等齐奇洗漱完毕,二老醒了。

“哟,我家闺女醒啦!”老爸笑眯着双眼,赶紧迎了上来。

“宝贝饿坏了吧?你看你,睡了将近20个小时,像只小猪。”老妈子也赶了上来,怜惜地看着齐奇。

“嗯,是有点饿,但是不想吃东西。我要留着肚子今晚吃大餐。”齐奇趴在老爸身后,探出脑袋冲老妈子眨了眨眼睛。

“离吃晚饭还要一两个小时呢。该饿坏了。老爸给你下碗面吧?”老爸宠溺地揉了揉齐奇的头发。

“不要,我想吃老妈子煎的糖饼。”齐奇嘟着嘴撒娇。

“行,妈现在就给你弄去。老头子,你去零食柜给闺女拿点巧克力,再去冰箱拿瓶果汁。”说完,老妈子就钻厨房里去了。

“来来来,跟老爸好好聊聊。看你累成那样,我跟你妈呀,心疼得一晚没睡好。”老爸把齐奇安顿到沙发上,然后拿了一堆零食出来。

齐奇拆了一包薯片,盘腿坐到沙发上。

没一会,热乎乎的糖饼做好了。齐奇一边吃着糖饼,一边给二老慢慢讲述巴西之行的种种经历。飞机遇到强气流,她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二老的那段她故意掐去了。她深知以二老的个性,要是知道她曾身陷险境,以后她就别想出远门了。

“这次回来你们公司应该会给你放个长假,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吧?”老妈子拿了个小凳子坐在齐奇对面,看闺女吃得心满意足,她就开心。

“emm”齐奇摇了摇头,“公司初十开工,我初九就上去。上班后我得为去美国做准备了。2月初我就飞美国。”

“什么!这么快又要飞了?还飞那么远!”老妈子跳了起来,高分贝再度扬起。

“来回倒时差,你这身子哪吃得消呀,闺女。”老爸也不太满意,担心极了。

“我没问题啊,你们看,我哪里像吃不消的样子,这么地亭亭玉立,如此地闭月羞花。”齐奇站起来,转了转身体,在二老面前调皮地挠首弄姿。

“疯了!你呀,就是一匹疯马!”老妈子没好气地探过身子伸出手想打齐奇。齐奇身子一闪,笑嘻嘻地躲开了。可没想到,被老爸一巴掌拍在了她主动送上门的屁股上。

“唉!你俩怎么能为老不尊,欺负小孩!”齐奇跳开,从身后绕过来抱住了老爸的脖子。“老爸老妈,我现在这份工作就是得经常出差。你们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哦。今年我会很忙很忙。2月初我飞美国,3月份去省城参加展览会,5月份我要去越南,6月份是北京的展会,9月份飞俄罗斯,10月份去上海。然后才告一段落,暂时不用远行了。”

“啊?”二老听了面面相觑,正想张嘴数落几句,齐奇已经叫嚷开了。

“好啦,好啦,我快饿扁啦。我来看看,你们今晚都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啦?”齐奇赶紧转移话题,滴溜溜躲进了厨房。

二老无奈摇了摇头,跟在女儿身后也进了厨房,然后便着手张罗为女儿接风洗尘的丰盛晚餐了。

一个小时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围坐到餐桌上,桌面摆上了五荤二素一锅汤外加一份甜点,算是补偿上大年三十晚那餐团圆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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