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这十五天,感觉自己回到了婴儿时代,每天除了吃饭,洗漱等必要下床的时候,其他时间全部都在床上,大概每天要躺20小时以上。吃喝拉撒睡都要人照顾,这巨婴当的,拖累了家人,很是羞愧。
每天最怕的治疗是扎针。6年前治疗时,只扎干针,带电的那种。现在有了新疗法,扎大针,不带电,可是非常恐怖!禁不住病友们说扎大针疗效快,疗效好的诱惑,我第一次见识了一下大家口中的大针,只见桌子上丢着十几个长短不一的、带有手柄的“针”,这哪是针啊?分明是小时候妈妈纳鞋底的钉把子嘛!我滴个妈哎,吓死人了!一瞬间,我打了个寒颤,全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头皮发麻的我逃也似的跑出了针灸室。(因为扎大针是不打麻药的)
医院里的故事(二)怕归怕,治疗还得继续。我每天都给大夫求情,先扎干针吧,疗效慢,我就慢慢治呗!最怕扎针那就每天先扎针,还自我安慰说早上扎针不疼(呵呵)然后再消消停停做拔罐,中频,盐包热敷,牵引,输液等。
来到针灸治疗室,门一开,七张四十公分宽的病床依次排开,每个人都像待宰的羔羊,安静的趴在那里,个个身上针扎的像个刺猬,不由得人倒吸一口凉气,放慢了脚步,两手抱于胸前,大气都不敢出。有中风后口眼歪斜的二十来岁小姑娘,满头满脸扎着针,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上十几个指长的银针格外刺目。有打了个喷嚏腰疼复发的农村大哥,有搬了袋子直不起腰的大小伙子,还有腰腿疼走路都困难的大叔,都是从腰到腿扎满了针……那个颈椎病严重的老大妈,每次扎针前都念叨,这几天得了流感,咳嗽的不行,针扎上一旦咳嗽起来,越发疼了,哎,可咋办啊?大家都劝着,尽量忍着点,轻轻的,慢慢的咳。这时有人给老大妈给了个润喉片让含着,看来同病相怜的人不少啊。一会儿,各位病友的主治大夫依次进来开始扎针治疗,治疗室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屏息凝神,偶有哎呦声传出,就像疼在自己身上一样,全身肌肉骤然紧绷。不出三分钟,各自针扎好了,开始烤电半小时。大家长出一口气,一个个像个刺猬一样,纹丝不动,“享受”这半小时的疗程。
然后,其余的治疗护士会挨个通知,我们根据自己的时间排队去做,倒是很轻松,因为其他治疗都不疼嘛,很快就能做完。
医院里的故事(二)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看着大家都见好了,我自己鼓足勇气,主动去找大夫,决定扎大针。但是心里却一直很忐忑,很纠结。最终在老公的鼓励下,迎来了最难忘的治疗时刻。(老公特意请了假陪我,给了我莫大的支持和安慰)来到治疗室,已经有三位病友在等着了,见我进来,都问:“你也扎大针了?”我胆怯的点点头,他们都露出赞赏的表情,我说很害怕,他们说,那就让我先来,不要看别人,就不怕了。我想,也对,那就我先来。此时,我手心都是汗,有种前途未卜的感觉。
正说着,王大夫笑眯眯地进来了,“准备好了没有?”我无可奈何的笑着说:“一看见你就紧张的不得了,唉,硬着头皮上呗!”我趴在床上,不敢看向大夫。一会儿,大夫先从肩胛骨对着的那个脊椎骨开始扎针,针刺穿皮肤没觉得疼(每天12根干针扎的习惯了),进一步刺下去时,我听到了骨头缝的“咔嚓”声,同时觉得酸胀难受,哼了一声,大夫就把针拔了,随即贴了先前准备的一个圆形的创可贴。接着又在腰椎处同样扎了3针,感觉还行,能忍住。最后在腰椎左右两侧平时屁股上打针的部位各扎了一针,这是最要命的!先小针扎下去,再换长针向四周挑,窝,将粘连的地方深度刺激。那叫一个疼啊,扎一下,疼的揪心刺骨,头皮发麻,直冒冷汗,咬的毛巾都要咬破了,再扎更疼,忍不住痛苦的低吼着。就在感觉自己受不了了的时候,大夫停手了,说,“好了,可以起来了。”我全身精疲力尽,瘫软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我感觉自己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大夫笑着说:“杨老师,疼的厉害吗?应该扎完就不疼了呀!你感觉咋样?”为了不让大夫看到我一脸煞白的狼狈样,赶紧挣扎着爬起来,连连说:“还好,还好,没事儿!”终于,我战胜了恐惧,度过了最难过的一关,老公扶着全身大汗淋漓的我,一步一步挪回了病房。过了四天,又扎了一次大针,就没有第一次这么畏惧了。后来,女儿问起当时情况,问我哭了没有,我说,疼的没顾上想别的,只是认真的在听,在感受扎针的疼,忘记哭了(哈哈哈哈)
回到病房,听同病房的阿姨说,我后面的两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疼的嗷嗷叫,手不住的阻止大夫扎针,每扎一针都倒吸着气,面目狰狞,痛苦声不绝于耳。我觉得相比之下,我只是低吼了几声,还是蛮坚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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