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生日(二)
队长者,吾姨老表也!婚已两载,与妻闲谈中忽忆起明日乃老表生日矣!
怎多老表为何独记队长生日,此中缘由颇有玩味!
记得那年我十三岁,冷,很冷;那天的风很大,呼呼地从刚出麦苗一望无垠的原野上掠过,甚而带着哨音,天渐黑,平添了几许萧杀。父亲让我拉着我家的木制板车在地里嵌花柴。就是棉花收完后枯死的枝茎,可作柴烧。天很黑才到家,我家在村东头,赶巧那天村西头有一家儿子做九天,放电影;那两个片子我现在还记得,棒打薄情郎和红牡丹。母亲尚未把饭煮熟,满头大汗的我脸都顾不上擦,手也没洗,掀开锅盖,拿两根筷子插了一个大白馍,起身就跑,一阵风赶到村西头的电影银幕下;电影已开演,边啃馍边看。
看完了红牡丹,谁知那个棒打薄情郎是个戏曲电影,大白馍早已吃完,我还没喝饭,银幕上的人叽叽叽,歪歪歪;困意来袭,加上冷,但又不舍得走,正百无聊赖矛盾之时;忽然母亲前来喊我,让我回家吃饭,并且看着弟弟们,路上母亲说:“你快些回家,我先走了,后院你三姨要生小孩儿了,记着,快点,听见没……”
母亲的脚步声已淹没在她的叮咛声中,渐行渐远;不像现在的水泥路,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满天的繁星,现在我早已不记得当时心里作何感想。但有一点却记忆深刻终生难忘,我曾不止一次说过我喜欢仰望星空;快走到家时,我是从西往东走,忽然从东南角的方向有一颗流星,拖弋着长长的尾巴朝西北方向,我三姨家屋顶的上空,泛着耀眼的白光,坠了下来,直至不见。
吃完饭没停一会儿,母亲回来了,说:“你三姨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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