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
归客又匆匆。
煮罢新茶几忘语,许多故事总随风。
醉里两空空。
这是几年前清明回老家时写的。
每逢过节,客运紧张,旅人来去匆匆,赶着啥?赶个日子罢了。除了例行一次聚会,或者按着某种特定的形式聊以抽身于苦逼的日常,仿佛鱼儿露出水面吐个泡泡一样,转身又奔入一日三餐叫外卖的尴尬中。这一天是节日,是假日,哪有人闲?
木心说中国人没有狂欢,我说中国人没有没有休息。他们不用休息,不需要。
我们国家传统节日是一种特别的文化,别的国家没有这样的:逢年过节,人们不约而同产生“回家”的愿望,和行动。春节、清明、端阳、中秋,还有许多带着浓厚的地域特色的小节日,更有不少民族特色的聚会活动。我曾想象过傣族朋友们出了门在外头工作的,新年那天会不会就近组织举办“泼水”活动,约上一众朋友共同庆祝节日?
答案是我不知道。
清明节在我的认识里,我以为是个隆重的节日。不管是因为涉及祖宗,还是因为家族团聚,反正在这一天里,所有祭祖扫墓之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这种印象是幼年时参与清明节活动留下来的。
现在说“清明节”是一种例行集会,可能也不会有太多人反对。不管怎样,前面讲到的那种“隆重”和近年来的实际情况相印证,还是有点出入的。这应该就是长大的坏处之一。
可喜的是,清明节依然是以家族活动为主,也是众多节日里唯一彻底支持户外运动的一个。家族活动的依据是祖宗的存在,这里有一个每个人都觉得简单易懂但说起来庞大复杂的问题,宗族。
费孝通在《江村经济》里讲过:“有同一个祖宗的人,人们不一定承认他们属于同一个宗族。”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承认”二字,一语道破。嫁出去的女儿,过继出去的儿子,是属于不被承认的。上门的女婿则受到承认。这也是一个独特的文化现象。
西方人讲“家族”,仆人、助手也算在内,他们讲“家族”,更像是一个“帮派”。我们讲“家族”,复杂得多。当中最不一样的地方,我想这样讲:西方人讲“家族”,五湖四海走到一起可以成为一个“家族”;中国人的“家族”,往往涉及的“不存在”的人比存在的还多,什么“祖宗三代”啊,“五服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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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 清明怀古
清明时节雨纷纷,万里思亲不上坟。
举国新安生慰死,全球抗疫骨连筋。
孤舟老病愁何在,携妇将雏意可欣。
我华先人行大道,独知有志会凌云。
————这是今年清明写的。
之所以讲“怀古”,主要在第三联:孤舟老病愁何在,携妇将雏意可欣。
我以为,就这次疫情期间,政府的付出,全国人民的努力,让杜甫看到他应该会感到欣慰,而鲁迅以“携妇将雏”闹革命,泉下有知看到国家今日之强盛,也足慰老怀了。
怀古者,怀古人也。为这个国家延续发展到今天,历史上的许多人物都是有功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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