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的时候,一个老同学请我吃饭,并且在电话里跟我说有神秘嘉宾出现,见面后,发现所谓的嘉宾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并不是他老婆,两人关系看起来暧昧不清。我有些诧异,他很神秘而又自豪地告诉我,这种现象在当地很普遍,男人们都有一个秘密情人,这几乎成了所谓成功男人的标配,让我有种“士别三日,刮目相待”的感觉。
我十分感叹老家这些年来的变化,变得象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有时居然还会迷路。城区比以前更漂亮、更现代化,周围的山头也都变成了翠绿的氧气公园,各种高级旅馆、饭店、OK厅、迪厅也都呼呼地冒了出来。经济搞活了,人心也变得活络起来。我发现当地的离婚率也直线上升,周围的亲戚、朋友、同学都有不少离婚的,或者是正在离婚的,更有甚者,虽然没有离婚苟延残喘,但两人早已分床而居连续几年没有睡在一起,婚姻关系名存实亡。人们似乎都已经失去了耐心,稍有不和就想放弃重找,觉得下一个一定会比这一个更好。
之前一直感觉北京似乎好一些,这几年听的八卦新闻多了起来,发现比起外地来也是不遑多让,只是地方大了彼此之间关系疏远、保持一定距离,互相不打听而已。各种花边新闻暗度陈仓的真是五花八门,单位里的、家长群里的各种桃色事件已是见怪不怪,各种约炮软件更是堂而皇之、明目张胆地在大做广告,让人感慨中国人真的开放了、与国际接轨了。
不管什么时候,人都难逃食、色二字,虽说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但人们仍然如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控制人们、激励人们的并不是什么伟大理想、崇高目标,而是裤裆里的那些事。看那些爆出来的贪官污吏们,虽然积聚了成堆的金银财宝,可究竟也没有多大出息,大把的钱财没有用来做什么大事,不过用来包养几十个、几百个情妇而已,女贪官们则养些个身强力壮的小白脸,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个“色”字。虽然嘴上义正严辞地说为了某些崇高事业,可实际上还是为了满足那点禽兽之欲。
中国人虽然一直以来耻于谈性,表面上把那点欲望看得低贱下流,可实践精神比起西方人可丝毫不差。自古就有道家养生术、采阴补阳术、《房中秘籍》之类,对那点事进行了认真细致的总结,自成体系浑然天成,让人叹为观止。《玉蒲团》《金瓶梅》这些情色书籍更是诗文并茂、文采出众,将那点事渲染的惊天动地、可歌可泣、美不胜收。
叔本华说自然意志控制着表象的世界,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自然意志的体现。这话真是太有道理了,自然意志驱使着人类的性欲,人类的性欲又驱使着本身种族的繁衍,决定着人类的婚姻、社会关系,因此上才演出着种种人间的悲欢离合。这点欲望实在是人类发展的原始动力。
可休说那点禽兽之欲有多么不堪,它几乎可以操纵一切、藐视一切、笑傲江湖,任你多大的豪杰,终究“英雄难过美人关”。看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将相,最终都在那点性事上折戟沉沙呀。苏妲己、褒姒、杨贵妃断送了一个个强盛的王朝,汉成帝直接死在了赵合德的床上,可见欲望有多么可怕,多么诱惑人。
曾经看到这么一个故事,讲的是清朝的一位神医,有一次一个教书先生找他看病,他的裆部经常出现肿胀,看了多少医生吃了无数中药都不见效,痛苦不堪。这位神医一看病人即当场断定病因为“欲女子而不得也”,病人既羞愧也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神医什么药也没有开,只是让他用纱布包着石灰吸一下裆部的湿气,并让他把老婆从外地接了过来,从此不药而医。不得不佩服我大中华还是有不少明白人,能够正视人的本能欲望,从容不迫地面对它。
圣人们意识到了本能欲望的可怕,因此发展出宗教、哲学来对抗人类的本能,佛教讲一切都是色想去,美人与丑女其实是平等的,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等等,实则是要以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人类那时刻蠢蠢欲动的本能,可终究还是出现了那么多的花和尚、酒肉和尚,更何况芸芸众生呼?
于是又有了法律规范,以律法来强迫人克制欲望、转移注意力,并施以种种经济上、精神上的惩罚,以摁住那过于活泼的欲望。
欲望是美好的,也是痛苦的,人终其一生恐怕都在矛盾中奋力挣扎,能摆脱欲望控制的都成了圣人,成为欲望奴隶的都下了地狱,而普通人就是在着折磨中痛并快乐着,直到走进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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